他按照老板的提示,出门右转的街道,一直往前走。走了十来分钟,果然闻到一股浓郁的奶香味,他闻着味就来到了奶酪坊里。
店门敞开着,但是里面没有人,列维走进去好奇地观看。
各式各样的奶酪,按照水分含量做了分区。
水分含量比较大的软奶酪放在最外侧,看着白白净净的像奶油蛋糕一样。水分一般的中硬奶酪摆在中间,表皮粗糙发硬。最内侧摆着大块干酪,浓缩度高、易保存,而且口味种类最多,基本不会切开出售,只会整块整块卖。
列维看中一块价值1500苏的整块干酪,表皮呈暗红色,上面还有很好看的花纹。在奶酪的表皮上标着生产日期,是去年产的高品质奶酪。
“老板!”列维喊着,但是房间里无人答应。
“老板!店里没人吗?”他又喊了几声,发现店里确实没人,难道商业区治安这么好?真就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但他终究不好直接把人家的干酪扛走,于是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终于等来一个哭哭啼啼的中年胖男人回到了店里。
列维震惊地看着他,觉得他的长相,和店内柜台墙上挂着的画像几乎一样,于是问道:“您好先生,你是店老板吗?我是来买奶酪的。”
中年男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到店里来了客人,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说:“我是老板,我……”
说不到几句话又哭了起来。
列维喝道:“别哭了!”
老板吓得立刻收声。
列维温言问他:“大叔,你这是什么情况,家里出事了?还好我不是小偷,不然店都给你搬空。”
老板抹了一把眼泪说:“我的存款,我的积蓄,我女儿的嫁妆……都没了。”
列维更听不明白了:“什么存款,什么嫁妆?”
老板说:“三个月前,还没入冬的时候,银行拼命推广今年的战争债券。今年利率特别高,有26个点的年利率。我就买了30万苏的债券,指望明年秋天能多赚点钱给我女儿做嫁妆……结果,结果我刚刚听说,仗打输了!”
列维安慰他:“仗打输了又不是银行爆炸了,你何必跟着伤心呢,难道你有儿子在前线?”
老板颓然说:“小伙子,可能你不太懂,战争债券是帝国官方发布的债券,用来募集军费抵御另一块大陆的异族侵略军。之前的二十多年,战争从来没输过,所以收益很稳定。结果今年吃了大败仗啊大败仗!根据债券条款,别说利息,本金都会亏损一大半。”
列维已经开始感同身受了:“那你的30万苏,岂不是……”
老板又哭了起来,说:“运气好的话,还能收回来10万苏本金吧,来年别说女儿嫁妆了,买羊奶牛奶的货款都凑不齐。”
列维扶着老板坐下,又帮他煮了茶水,让他稳定一下情绪。
他把看中的那块奶酪搬了过来,塞给老板1600苏说:“老板,我要买这个,多的100苏你别嫌少,算我给你女儿随份子钱了。”
老板抹了眼泪,把钱收下,再三道谢。他帮着列维把奶酪包装好,又拿来附赠的奶酪刀、牛皮纸袋、奶酪坊名片等等。
列维捧着沉重的奶酪走出店铺,忽然发现原本静悄悄的街区,一片哀声连连。有家里夫妻吵架的,有当街情绪失控的,有号召大伙儿一起去找银行问个明白的。
总之,好像一夜之间,大家什么都没干,忽然就破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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