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回头看清楚了拉斐尔之后,连忙转过身来,面有愧色,“啊,先生,对不起,刚才忙糊涂了,实在对不起。”
拉斐尔稍一思索,就明白过来:这人可能把他误认为某个监工或者码头管理人员了。
因为单纯从服饰上来看,拉斐尔此时勉强算得上是一位“上流社会的人物”,像他这种人大半夜来到码头,在工人的眼里只可能是码头管理层。
于是拉斐尔将错就错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库里,先生。”
这名字倒真是挺适合搬运工啊,拉斐尔有些刻薄地想道。
“你在码头工作几年了?”拉斐尔继续问道。
“三年了,先生。”
“每个月的工钱多少?”
“五块铜板,先生。”
“不要在每句话后都叫我‘先生’。”
“遵命,先生。”
“……”
拉斐尔经过一番询问之后得知这名态度恭谨的工人今年才十五岁,因为年纪小和性格懦弱,平时可没少被欺负。他的日常生活就是运货、吃饭、睡觉,如此周而复始。
“对了,你开始提到的‘三班倒’是什么意思?”拉斐尔唯一不理解的就是这个奇怪的名词。
库里面露苦色,随后解释道:“这是西登大人发明的轮班制度,为了确保码头二十四小时不停歇地运转,他将我们所有人分为早、中、晚三班,我们由早班调中班,由中班调夜班,如此轮换,这样一来,任何时候都有工人作业了。”
拉斐尔略一思索,大致明白了所谓的“三班倒”是怎么一回事,这个“西登”在压榨工人方面相当有创意啊。
“按照我的理解,现在应该是晚班的工人工作,其他人应该休息的,可我在那边只看见了一地的被褥。”拉斐尔指了指曾经鱼市所在的方向。
“这个……大人,加班嘛,很常见的。”库里现在已经明白拉斐尔对码头的工作流程并不熟悉,显然并不是什么管理人员,可还是老实回答了他的问题。
拉斐尔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我当年每个月工钱都是十块铜板起步,这些年过去了工钱不增反降,还有什么倒班、加班之类的……这个西登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人您说什么?”
“没什么,”拉斐尔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银币,递给库里,“拿着吧。”
库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块银币,“大、大人,您是说把这个给我?”
“拿着。”拉斐尔语气强硬道。
库里小心翼翼地伸出了他满是老茧的手接过了这块银币,同时生怕自己弄脏了拉斐尔的手。
就在这时,一只戴着皮手套的手在空中用力一颤,皮鞭狠狠地抽在库里的手背上,随着一声惨叫,银币滚落在地。
只见一个黑影冲着拉斐尔恶狠狠地质问道:“你是谁?从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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