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中气十足,深夜的安静被她三言两语打破。傅娇即将来临的睡意,也在见到薛中流的刹那,荡然无存。
她拢了拢衣衫,挑眉问:“原来您就是薛捕头,幸会幸会。”
“嗯,你是?”
薛中流眼珠子一转,了然道:“你是傅大人的妹妹吧。”
她正式大量面前的少女。
这么晚了,傅如镝和傅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然是兄妹也说不过去。更何况傅娇穿着清凉,头发还散乱的披在背后,怎么看都有些不合适。薛中流这人直言不讳,她径直走到屏风旁,拿起一件傅娇平日里穿的斗篷给披上,“傅小姐还是要注意保暖,更深露重,别着凉了。”语毕,她斜睨了眼傅如镝,“你说是不是?傅大人。”
虽然是关切,但怎么听都话中有话,好像在责怪傅如镝和傅娇不懂规矩。
傅如镝脸色微沉,却也知道是他唐突了,闷闷道:“我的错。”
不该借着酒意来傅娇的房间,更不该给她擦一晚上头发。傅娇的天真懵懂,让他无限放大了自私。
被薛中流点破,傅如镝心情沉甸甸的。
“多谢薛捕头啦。”
傅娇却不以为意。
她将斗篷脱下,又搭回屏风,“不过我这屋里全是炭盆,披着有点热。”动作自然,毫不忸怩,倒显得薛中流的提醒多此一举。
薛中流见状不好再说。
傅娇适时将话题引回绑架案,“方才薛捕头说云婶已经畏罪自杀?”
“嗯。”
谈及公务正事,薛中流一脸严肃。她对傅如镝禀报道:“虽然她死了,但确定她就是怂恿卖饼老太婆参与此事之人。云婶年轻时和老太婆是同乡,后来嫁到京城,给一些大户人家做绣娘,丈夫死了后她一直默默做些针线绣活,赚钱养家。她只有两个女儿,不在京城,都远嫁去了外地。根据线索,云婶和她的两个女儿没有任何联系,背后主使,很大可能是她曾经做工的大户人家。”
“不错。”傅如镝颔首,认同她的分析,“只要找出云婶曾经给京城哪些人家做过绣娘,再慢慢排查关系,迟早筛出凶手。”
短短几个时辰,薛中流便通过卖饼老太和云婶,追查到这么多东西,这点傅娇让暗暗佩服。
即便让她用玄学来算,说不定都没有这么快。
而且凡人动用玄学道法本就是逆天而行,用的次数多了,功德也就折损了。以至于傅娇能不用则不用,她功德攒的辛苦,上次问米用了不少,现在心头都在滴血啊。
“麻烦薛捕头了,这么晚还劳你费心。”
傅如镝朝薛中流颔了颔首。
“这是我的指责所在。既然接到这个案子,我就一定全力以赴。”
傅如镝:“多谢。”
薛中流眉眼舒展,她轻快道:“你我认识这么久了,再言谢就生分了。”
说完,两人皆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不知为何,傅娇看着两人相谈甚欢的融洽样子,觉得刺眼。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默默走到傅如镝身边,打了个呵欠,软软糯糯地撒娇道:“哥哥,我困。”
“是了,这么晚了,你该休息。”
傅如镝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薛中流的笑容僵在嘴边。她也不是不识趣儿,干巴巴道:“既如此,明日再详谈此事好了。”
以前傅如镝和她聊案子可以通宵达旦。
两人促膝长谈。
但此刻,傅如镝眼中只有他困倦如懒猫儿的妹妹。他让司南送薛中流离开,旋即关切温柔地哄着傅娇早睡。
看着这一幕,薛中流内心颇不是滋味,默默随司南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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