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很小,搜了半天一无所获。
就在薛中流准备撤离时,一个捕快突然指着床铺:“这里还没搜过!”
周芳君愕然:“那是我刚刚起身的床榻……”
话还没说完,那捕快将床单被褥全部扯了下来,只听“哗啦”一声,那苗银枕头摔落在地。伴随着枕头锁扣上清脆的铃铛音,里面的藏着的七色芙蓉也被摔出了一小截。
“咦?这是什么?”
那捕快将枕头拾起。
周芳君脸色大变,慌忙去阻拦,“没、没什么……”
“让开!”
薛中流眼睛眯起,将周芳君呵斥到一旁,用力拉开枕头上的机关。待看清里面躺着的是大元朝的禁物七色芙蓉之后,瞬间柳眉倒竖,“好你个周芳君!竟然私藏毒药七色芙蓉!来人,带回衙门,细细审问!”
周芳君浑身一软,跌坐在地。
他感觉这一早上就像梦一样,稀里糊涂的就开始蹲大狱。
不是说缉拿江洋大盗刘鹏春吗?怎么……怎么就查出他的七色芙蓉了?
周芳君被押走时,还想狡辩:“薛捕头,薛捕头,你明察啊!我其实是苗疆人,这七色芙蓉也是三十多年前自家种的,后来留了这么一支,从未胡乱使用,明察啊薛捕头!”
“不管有没有用过七色芙蓉,窝藏此物就是大罪!”
薛中流狠狠瞪他一眼。
她心里其实也在纳闷儿,接到傅如镝的命令,还以为傅如镝预判错误,没曾想这七色芙蓉当真藏在周芳君的枕头里。
如此隐蔽的地方,傅如镝是怎么知道的?
薛中流压下心头疑虑,按照规矩将周芳君给抓走了。
离开周家时,正是人头攒动的上午早市。周家又在城墙根儿,昔日名角儿周芳君被五花大绑的押出来,左一个官兵,右一个官兵,立马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薛中流就是要营造这种效果。
人群中,有好奇者大胆问:“官爷,周老板是犯什么罪了?”
薛中流转过身,按照傅如镝的吩咐,故意将此话散播出去:“周芳君私藏毒药七色芙蓉,并将七色芙蓉赠与同党祸害旁人,罪大恶极。”
又有人问:“啊?周芳君的同党是谁?我们不会中毒吧!”
“他的同党很快就能审出来。”薛中流压了压手,稳住民心,“七色芙蓉稀少,毒也毒不到大家,不必过多担心。”
待薛中流将人押走,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春喜班的台柱子周芳君私藏禁药!
一直密切关心周芳君的谢氏自然也知道了此事。
她倒茶的手不住颤抖。
一杯茶,竟洒得满桌都是。
傅嫣没注意到这些细节,还在那儿沾沾自喜,“这戏子倒是有些门路,他竟然也藏有七色芙蓉。我以为整个京城,只有红月给我们的那一株……”
“你闭嘴!”
谢氏闭了闭眼,忍住流泪的冲动。
傅嫣撇撇嘴:“母亲,周芳君被抓,与你何干?你何必做出一副兔死狐悲的样子?平白沾染晦气。”
谢氏看了眼自己的宝贝女儿。
张了张嘴,到底是说了另一番话:“我看,家里那株七色芙蓉留不得。”
傅嫣大急:“这怎么行?那七色芙蓉必须喂给傅娇!毒死那个臭丫头!”
谢氏叹了口气,“……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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