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间忽然出现了诡异一幕,满脸苦楚的萧然疯狂撕扯着自己的衣衫,那裸露在外的皮肤瞬间变成如同被腐蚀的烂肉,指间划过的抓痕更似像被千万只蚂蚁不停撕咬,让人痛不欲生。
“这穿肠挂肚的毒药用在你自己身上感觉滋味如何?”聂峰不会对萧然有半分怜悯之心,自作自受,害人终害己。
“你...何时..”已然痛入骨髓的萧然似乎难以置信,艰难地望着前方那道模糊的身影。
“这些你不必知道!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吗告诉我这毒的来历,你会死的痛快些;或者什么都别说慢慢等待着你全身的骨头腐化成一滩血水。”
聂峰说话间的语气显得有些淡然,萧然的生死于他而言仿佛就像秋风中的落叶,随风而逝,可有可无。
当聂峰的手指即将触碰那道残缺的剑口时,心中顿时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共鸣,那是来自“烈焰”的传递,那是一种隐性的警告,那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为何那把短小的“归刃”会让他产生不祥之感。
那是一把有毒的剑,那是一把杀人于无形的剑,剑口中挥洒出的几近透明的无尘之物随着缤落的樱花像一条隐形的毒蛇慢慢沁入人们的肌肤,融进人们的体内,刺入人们的心间。
避无可避,就如同空气中的尘埃无处不在;聂峰没有避,因为他清晰感受到体内一股炙热的火焰如同焚烧世间万物的天地精火将那空气中弥散各处的丝丝微尘燃烧殆尽。
这股火焰的力量来自那把黝黑的“烈焰”,随着聂峰指间轻微的揉动,火焰从聂峰的心中延伸到了两指;下一刻聂峰的两根手指如同触底反弹的利剑,将所有一切化为乌有。
蓬头垢面,满脸血污的萧然此刻亦如疯子般痛苦撕吼,那张已扭曲到有些变形的脸上只剩下一副狰狞恶臭的模样;即使如此他仍在忍受,忍受着那致命的毒物反噬给自己的痛苦。
“何必呢?曾经有人告诉我一个道理,越是无惧死亡的人往往更怕死,从你的眼中我看的出你并非真的不怕死,说出压在你心头那份难以承受的责任,或许对即将死亡的你也算是一种解脱。”
聂峰始终不相信心思如此歹毒的萧然会是剑阁的一名普通弟子,对于他的身份以及那把“归刃”上所残留的毒物,聂峰都想知道的更多。
聂峰的话刺耳难听,原本心怀恨意的萧然此刻却忽然低声哀求起来,那是发自内心渴望解脱的述求;但见长发遮面的萧然如同一只丧家之犬般低三下四带着哭腔恳求道:“求你,一剑杀了我吧!快用你的剑刺穿我的心脏!快...”
听着萧然苦苦哀求,聂峰看都未曾再看一眼,只是漠然抬了抬手中的“烈焰”,灰头土脸的萧然忽然咬牙切齿轻声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毒来自距离此处三千里外的南海归墟之地,你听说过那个地方吗?哪里....”
萧然的话未说完,天空中骤然飘来几道身影,来的是胡不亏,月冷水以及两位老者。
他们已然看到了如痴如狂的萧然,已然感受到了场间诡异的变化,他们允许弟子间激烈的对抗,但绝不允许发生无端的意外。
只可惜意外还是发生了,未曾说完半句话的萧然已经七窍流血而亡,那从耳鼻处渗出的黑色带着腥臭味的血如泉涌般顷刻间浸染了萧然全身,下一秒全身浸注在血水中的萧然竟如人间蒸发般被腐蚀的一干二净。
近身向前的胡不亏望着那道消失无踪影的残留印记,黯然神伤;一旁的月冷水已将横亘在地面上的“归刃”递于两位老者身前,她相信萧然诡异的死亡与聂峰并无直接的关系;在场之人皆明白萧然最有可能是死于毒物,而那毒物最有可能来自萧然的这把剑上,因为萧然剑锋残缺的一块小口上留有一些无形无色细小的微尘。
那些无所遁形此刻演化成颗粒状大小的尘埃已被两位老者施展手段消磨殆尽。
两位老者望着手中“归刃”锋面处的那抹白色,心中骤然升起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曾经在某处遥远之地似乎见过这种毒物,这种毒有一个让人闻之绝望的名字--“肝肠寸断”;
这种毒来自一个神秘的地方,那里有着一群奇怪的人,他们常年飘忽不定,行无踪影,他们从不与江湖各大门派有任何往来,但没有人敢轻视那个地方,百年间曾有无数的高手寻觅过他们的踪迹,换来的结局不是死了便是疯了;因此一时间那个地方也被江湖中人称之为“禁地”。
如今已有数十年未曾听到过他们任何的消息;随着这毒物的出现,他们是否也将重现于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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