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身金陵大城,常年又替父亲主持帮中事务,因此一眼就看出了出自高超匠人之手。
慕容复缓缓点头道:“婉儿你猜的不错,此地的主人乃是世间少有的全才之一,琴棋书画,奇门五行、医土花戏等无所不通!”
接着慕容复便打量起了眼前的奇观,原来处身之地竟在水底,当年建造石室之人花了偌大的心力,将外面的水光引了进来,这块大水晶更是极难得的宝物。
看到这一幕,慕容复不由轻轻摇头,心中感叹无崖子的所学之博。
一个人涉猎极广不难,可若想做到样样精通,却无疑是极难!
这其中也很简单,那便是一個人精力有限,亦如无崖子门下大弟子“聪辩先生”便是一个例子,他精通琴棋书画,医学占卜,可唯独武功却落了下乘。
因此在师弟丁春秋弑师之后,身为师兄的苏星河无法清理门户,只得忍辱自扮聋哑,遣逐原来弟子,创办了掩人耳目的“聋哑门”。
焦宛儿回过身来,只见室中放着一只石桌,桌前有凳,桌上竖着一面铜镜,镜旁放着些梳子钗钏之属,看来竟是闺阁所居。
铜镜上生满了铜绿,桌上也是尘土寸积,不知已有多少年无人来此。
焦宛儿见此一幕,便柔声道:“公子,看来此处当年居住的前辈高人,乃是一对恋人!”
慕容复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多言。
焦宛儿所猜自然不差,只是眼下当初的恋人,眼下一个被困山洞之中,而另一个却嫁入了西夏皇宫。
一旁何铁手可没有焦宛儿那般多情善感,见到眼前石室入目之处满是铜镜,随便一数,便已有三十余面,不免来了兴趣,随手拿起一枚铜镜欣赏起来。
她肤色白色细腻,哪怕是在铜镜之中,也隐藏不住她肤色的白皙。
就在何铁手与焦宛儿欣赏洞内起居用品时,慕容复却已缓缓来到另一座石室,室内有张石床,床前摆着一张小小的木制摇篮。
室中并无衾枕衣服,只壁上悬了一张七弦琴,弦线俱已断绝。又见床左有张石几,几上刻了十九道棋盘,棋局上布着两百余枚棋子,然黑白对峙,这一局并未下毕。
颇有一众琴犹在,局未终,而佳人已邈的遗憾之感!
不过慕容复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棋局之上,不由来了一丝兴趣。
只见这局棋变化繁复无比,倒似是弈人所称的“珍珑”,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他前身曾于弈理曾钻研数年,棋艺也是不差。
然而但眼前这局棋后果如何,一时却实在推想不出,似乎黑棋已然胜定,但白棋未始没有反败为胜之机。
慕容复了良久,棋局越来越朦胧,同时只觉心中烦闷之感倍增,当下便警惕起来。
慕容复警觉后,便忙挪开视线后,片刻后心中那种烦闷之感这才消散。
“珍珑棋局!”
慕容复恢复如常后,看着眼前黑白棋子,不由自语道。
没错,只有无崖子所设的珍珑棋局,才有如此奇效!
想明白其中关键,慕容复望向棋局的目光也变得认真起来。
以他之见,眼下琅嬛玉洞内的棋局恐怕便有了日后擂鼓山珍珑棋局的雏形,不然定难有如此威力!
明白其中关键后,慕容复也便收起了目光向后看去。
只见石床床尾又有一个月洞门,门旁壁上凿着四字:“琅嬛福地”。
只不过眼下福地内却早已被人搬走所有藏书,只剩下空荡荡的木质书架,甚至踏入的瞬间,让慕容复颇有一丝熟悉感,还以为自己回到了慕容家的还施水阁之中。
眼下福地内藏书的下落,慕容复自然知晓去处。
自从无崖子因痴迷玉像,而冷落的李秋水后。
李秋水便因无崖子不再理她而生气,故意找了很多俊男来行乐,无崖子一怒离开。
而后来“琅环福地”内这些武林秘笈,被舅太太李青萝尽数搬到苏州曼陀山庄之内。
在琅嬛玉洞内待了半日功夫后,慕容复心中不由萌生离意。
须知他离开燕子坞少说已有数月功夫,若在久久不归,阿朱阿碧两个丫头定然会心中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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