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关,名为【天下心】。”
“今日之殿试,全凭陛下一人定夺,不考文,不比武,不较德……请诸君谨记!”
听着大内总管的宣读,任以道眨了眨眼睛。
“这规则……听着,怎么感觉不太对啊?”
乍一听,这殿试和德关,似乎没有什么区别,都是要考验内心。
大体上也是要在面对某种幻境时来问心,做出最“真实”的反应。
但……这话在任以道听来,这就是另一重含义了。
说了一堆什么空话啊?
你不如敞开了说……
“这他么的不是要明摆着暗箱操作了吗?”
就差明说“我要作弊了!”了。
克制住自己转头吐槽的冲动,任以道撇嘴将视线转向了一边,看着龙功殿中华丽的装饰发起了呆。
吾兄李隆要暗箱操作了,大伙都散了吧。
又当选手又当裁判的,谁能比得过他啊!
走了走了,回家找师妹玩去了……嗯?
眉心忽然一热,任以道习惯性地眯起了眼睛,缓缓看向了苏培清大殿中央的乾镜。
“这乾镜……”
越看越觉得奇怪,在盯了半天后任以道猛然发现,这乾镜居然不是上次那个!
这北乾难不成还有第二个一模一样的至宝不成?
“是了,你连做戏都不愿做全了,就知道拿个假货来敷衍兄弟。”
你这就没意思了啊。
好歹演戏演个全套的啊。
被人看穿了多没意思的。
对小气的手段鄙夷了一番,调整好心态的任以道微微侧头,想要看向李隆。
转过头,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李隆已经上前了一步,将挡住的李枫尧露了出来。
与李枫尧四目相对,任以道来不及躲避,就看到了对面那双火热的眼眸。
“?”
他妈的,有男酮!
就在任以道准备若无其事地转回头时,李枫尧开口了。
不是说出声,而是嘴唇不断开合。
这一刻,任以道无比后悔。
为什么自己要练就读唇语这样没用的技能啊。
过去的我是不是有病?
然后,他“读懂”了李枫尧的话语。
李枫尧说:
(“我会让你明白我的决心的。”)
决心?
什么决心,我不想明白啊!
你不要让我明白啊!
不要靠近我——
狐狐嫌弃.JPG
虽然内心一个万个嫌弃,但任以道还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蔼。
他对李枫尧点点头,微笑着回应。
(“我意已决,殿下不必再劝了。”)
(“我想要的,你什么都给不了。”)
就这样放弃吧。
但再次被拒绝的李枫尧并未生气,而是同样笑了起来。
她说:
(“你会看到的。”)
(“你终会知我心。”)
任以道:?
看什么?
我看啥啊!?
你特么到底是说清楚啊!
任以道想要追问,但这时李枫尧已经转回头,不再做出任何反应。
李隆:“……”
自觉一切尽在掌握的皇帝陛下,现在感觉有些困惑。
“朕怎么感觉,自己是个外人啊?”
一个是朕的儿子,一个是朕的兄弟。
他们怎么聊得这么开心,还在大殿之上眉目传情……
朕被孤立了!
不行!
朕也要加入对话。
李隆后撤一步,左右看了一眼,却发现两个人这个时候都不再转头。
李隆:?
你们两个孤立朕是不是!?
“咳咳咳!”
站在高台之上,苏培清对于三人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在陛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之前,他咳嗽两声说道:
“……陛下已入乾镜中等候诸位。”
看着神色各异的三人,苏培清一脸公事公办,认真发问:
“三位,不知谁先请?”
任以道想要逃离这个地方,正要迈步,却发现有人快他一步。
“苏公公,让我先来吧。”
李枫尧迈步而出,身上完全看不出半点的紧张,脚步轻松得像是在花园中散步一般。
“二位,如何?”
化名的李隆无所谓地点头:“行。”
反正朕心里有数,你们随便来,结果都是不会变的。
任以道想了一下,只要不是李隆先进去,其实都可以。
于是,他含笑点头。
看着任以道如此轻松地点头,李枫尧也是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传音道:
【“道长,务必要小心啊。”】
任以道:?
小心什么?
可就在任以道疑惑之时,李枫尧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乾镜之中。
眉头皱起,任以道思考着李枫尧最后的话语。
“小心?”
总不是要小心福瑞控吧?
……
乾镜中。
李枫尧在进入乾镜之后毫无迟疑,在“李隆”的面前直接跪倒。
李隆:?
“父皇,孩儿有事禀告。”
单膝跪地,李枫尧将头深深低下,沉声道:
“孩儿近期得知了一件事情,一直找不到机会向您单独禀告……”
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李枫尧缓缓抬头。
直视着李隆化身的眼睛,她缓缓开口。
她说:
“万花谷要反。”
……
而在大殿之中的任以道眨了眨眼睛。
“妈耶。”
在鲜花在大殿上盛开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要小心什么了。
万花谷,你们好勇啊!
鲜花编织而成的锁链将乾镜捆住,丛生的荆棘刺入境中。
下手之人无比狠辣,想要将这至宝和藏匿在其中的人一起毁掉!
“皇帝和皇子都在乾镜中,你们时机挑的是不错,只是吧……”
转头看了看表情阴晴不定的贾明,任以道默默点头。
“时机越好,时机越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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