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
“……”
一声脆响从手掌中传出,让房间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诡异。
任以道看了看自己的手,接着视线缓缓移动,对上了抿着嘴偏的荆月沁。
而荆月沁嘴唇动了动,默默偏过了头,看向一边。
“……碎了呢。”
“咳,嗯,好像是碎了呢。”
“可是……”
看着紧紧握在自己手上的两只纤纤玉手,任以道费解地开口:
“为什么碎的是我的骨头啊!”
在这两只看似无力的手掌之下,任以道那攥住玉简的手已经扭曲到了一个惊人的形状。
骨折了。
“你手劲挺大啊。”
我可是刚炼完体,你给我点面子啊!
而荆月沁感受着手掌中软绵绵的触感,不好意思地羞涩一笑。
“诶嘿~”
任以道面无表情的,另一只手并指成刀,狠狠劈在了荆月沁的头顶。
啪!
“呔!诶嘿你个头啊!”
“快给我撒手!”
抽回了被荆月沁情急之下握断的手掌,感受着掌骨断裂的刺痛,任以道脸皮不自觉地抽了抽。
嘶——
这种程度的痛楚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还忍得住。
但是心里这种被猫挠了的痛,却是超乎了想象。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说宁愿你恨我,不是让你真的对我痛下黑手?”
这只是修饰。
这特么的只是一种加强语气的说法!
被这么一搞,任以道之前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气氛彻底毁了個干净。
看着任以道额头爆起的青筋,荆月沁讪讪地挠了挠头。
“哎呀,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荆月沁可以对天起誓,和之前装作意外不同,她这次真不是故意的。
在听到师尊的消息之后本就激动,荆月沁情急之下完全忘记了控制力气这件事。
她一把抓住了任以道的手掌,刚来开口制止,然后刚一用力。
咔!
回味着感受掌心中的触感,荆月沁心虚万分地偷看着任以道的表情,嘟囔道:
“咳咳,这不能全怪我啊!要不是你吓唬我的,我也不会那么不小心的……”
好!
你还嘴硬是吧!
任以道斜睨了她一眼,另一只手抓起玉简,然后一点前摇都没有就直接用力。
咔!
这一次,玉简直接碎成了渣渣。
“啊!啊……你!”
荆月沁想要阻拦,但这次却根本没有来得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代表着希望的玉简破碎。
根本顾不上生气,荆月沁抢过了玉简碎片,想要在其中的信息彻底消失之前留下一些零星的片段。
虽然毁掉玉简会让其中的资料全部销毁,但如果能够速度够快,还是能够留下只言片语的。
任以道没有阻拦,就一边给自己的左手正骨,一边悠然地看着荆月沁闭目皱眉试图查看玉简内容的样子。
片刻后,荆月沁睁开了眼睛,但紧锁的眉头却没有松开。
“怎么什么都没有?”
无论是哪块碎片,其中都没有任何信息残留,空空荡荡的样子,简直就像是……
一块崭新的玉简?
荆月沁:???
“你骗我?”
给自己简单处理好了的任以道嘴角一撇,露出了阴谋得逞的得意笑容。
“不,这怎么能叫骗呢?兵不厌诈而已。”
荆月沁的情绪还没来得及转变,她就看到任以道施施然从怀中又取出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玉简。
“谁告诉你那块玉简是真的?这块才是!”
“被骗了吧?这就是智商压制的……嗯?”
嗖——
任以道:?
即使是以任以道的目力,也只看到了眼前闪过了一道模糊的残影,等再回过神来,自己手中的玉简就已经落入到了荆峰主的手中。
“喂!你怎么还明抢?”
“哼哼!”
出其不意将真正的玉简抢到手,荆月沁得意地看着气急败坏的师弟,小人得志地用鼻子哼了起来。
“兵不厌诈而已~”
说完,她表情变得有些悲伤,轻声说道:
“小师弟,或许师尊对你来说只是拜师时候的一幅画,但对我来说……她就像是我的娘亲。”
“抱歉,我不得不去。”
“但我向你保证,十年之内,我一定会回来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直接冲出了房间,只留任以道一个人保持着抬手的动作。
目送着她的身影迅速离去,任以道缓缓放下了右手,叹了口气:
“立这种flag……唉!”
“太天真了,孩子。”
……
而在从任以道那里逃离之后,荆月沁抿着嘴,表情比之前严肃的多。
“……”
对于任以道提出的要求,她自然是明白他的用意,但她却不能答应。
他想和自己一起去,但她却不愿意让他涉险。
虽然他的实力好像已经比之前强大了很多,但在她的眼中却依旧是那个弱小的白狐。
就连自己情急之下的一握都扛不住,能有多强大?
而如果答应,等到任以道的实力提升上来再一起出发,那不知道还要等多久的时间。
她等得起,但师尊能等得起吗?
等不起的。
在师尊失踪后的每一天,荆月沁都会观察她的魂灯状况。
而在这么久的观察之下,她发现了一个细节。
师尊的魂灯这些年虽然一直没有熄灭,但并非毫无变化。
魂火,减弱了……
魂灯其中蕴含的生命力却在一天比一天减少。
这意味着师尊一定在遭遇着什么。
荆月沁不知道师尊到底遇到了什么,但她知道,师尊已经等不了多久了。
如果按照之前的推算,再过不到十年,魂灯就会彻底熄灭。
到了那时……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十年,我只去十年。”
“抱歉,无论这次能不能找到师尊,我都一定会回来的。”
虽然她也不想和小师弟分开十年,但有些事情,要高于其他。
在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之后,荆月沁将神念探入玉简之中。
然后,她的表情骤然一变,猛地回头看向了身后。
……
“哟,回来了?好久不见啊。”
看着怒气冲冲再次闯进房间的荆月沁,任以道算了算离去道回来的时间,感叹道:
“大概有一刻钟不见了吧?也算是十年之内了。”
“你!!!”
在去而复返的荆月沁眼中,刚才还是一脸惊怒的任以道,此刻又换上了一副面孔,一脸淡定地喝着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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