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轩大为尴尬,搓手道:“长老明鉴,刘氏一脉在阶州耕耘了数十年,枝繁叶茂,家大业大,区区贺礼还不放在眼里。”
众宾客识趣得很,瞧见刘轩陪着数人去而复返,中间有一位年青人卓然不凡,纷纷站起身,齐声道:“恭迎姜浩云姜大公子!”
数百人的声浪忽然爆发,宛如春雷炸响,震得门窗轻颤。
姜浩云深感意外,还以为是刘轩的授意安排,笑着摇头道:“刘师叔,喧宾夺主,过了过了!”
刘轩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顺水推舟道:“大公子,我轩辕门行侠仗义泽惠地方,掌门剑术超凡威震天下,这呼声乃是人心所向,并非我事先安排的。公子不如和他们打个招呼?”
姜浩云也不推辞,跨前两步,抱拳当胸道:“姜某不才,竟劳诸位起身相迎,心中深感惶恐。我代表家父感谢诸位对我轩辕门的厚爱,也感谢诸位赏脸来刘府贺寿。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全赖有大伙儿的支持和信任,轩辕门才能扎根于西北,蒸蒸日上,领袖武林。我轩辕弟子誓要扫清一切邪魔,保证一方百姓平安,永镇西北!”
“好!!”众宾客齐声喝彩。
姜浩云含笑点头,手掌悄然紧握,顾盼间踌躇满志,忽然觉得不虚此行。如此盛大隆重的场面下,万众瞩目的感觉,可不是时常能够经历的。难怪世人都想登上高处,手握大权!一念及此,和刘轩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热络起来。
傅惊涛将银针插入酒液当中,逐一检验,却见银针闪亮依旧,没有发生颜色变化。他不禁眉心紧锁,难道是自己杞人忧天,其实并没有什么敌人暗中行动,也没有谁来下毒?那如何解释这段时间频频出现的妖魔鬼怪?他们仅仅是路过阶州而已,没有暗藏恶意?又或者因行迹暴露过早,他们干脆放弃行动了?一时间想不通其中的关窍。
刘永、刘十三等却松了一口气,只要酒中无毒,谁都不必背负失察的责任了。
刘永抹了一把虚汗,忽听前院传来震耳欲聋的呼声,晓得是姜浩云这头号贵宾到了,急忙叫道:“快来人,立刻取十坛百里香,开坛分酒,准备开席!”
“等一等!”傅惊涛脑中灵光乍闪,问道:“刘管家,百里香是不是酒窖里最贵的酒,专门招待贵宾之用?”
刘永道:“对啊,陈酿百里香要十两银子一坛呢!云霞酿、龙珠液较为便宜,拿来招呼一般的客人足够了。”声音越说越低,和傅惊涛锐利的眼神一触,背后冷汗直流,喃喃道:“不会吧?难道竟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过酒窖?”
傅惊涛摆手道:“神鬼之说,虚妄不可相信。你不妨问一问他们,最近有没有外人进过酒窖?”
下毒者不可能浪费珍贵的毒药,他们的目标是刘轩、姜浩云、费成霖、马一鸣等轩辕高手,普通宾客及护卫们根本不在考虑之列。要达到这一目的,只需在百里香中下毒即可。
刘永眉毛一竖,恶狠狠地望向刘十三等一众管事,咬牙切齿道:“听到了吗?你们中是谁吃里扒外,竟敢私自带人进入酒窖?!”
刘十三等面面相觑,情知此事关系重大,搞不好就是掉脑袋的份,没人敢遮掩包庇,“呼啦”一声齐齐退后,只留下一位尖嘴猴腮的男子留在原地。
刘十三大声道:“两日前深夜,刘十八曾带了太白楼的倪掌柜进过酒窖,逗留了约半个时辰!当时刘十八说是怕酒坛存放不当泄漏酒气,特地请了倪掌柜过来检查。”
刘永气得脸色发青,指着刘十八呵斥道:“你小子脑袋被驴踢了?姓倪的究竟许给了你多少好处?你是要钱不要命啊!”
刘十八面若死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是、是倪掌柜主动找到我的。他说这批酒坛子出窑时没控制好火候,容易出现裂纹,万一酒质变坏了,会影响到太白楼的声誉,所以偷偷求到我头上。管家若不相信,可以找他来当面对质。”
傅惊涛叹道:“不必找了!真正的倪掌柜应该早就死了,你那天夜里见到的人,极可能是凶手易容后冒名顶替的。”
刘十八浑身剧震,如一滩烂泥般匍匐在地,低声道:“不会的,不会的。我认得倪掌柜的模样,是他,是他呀!”
刘永恨恨地踹了刘十八两脚,让人立刻取来一坛百里香。
傅惊涛解开坛口的红布,先检查黄泥封口是否松动,再查看酒坛是否完好,果真在封口边缘发现一个细小的孔洞,不知以何物钻成。当下拍碎黄泥,打开酒坛,只见银针表面立时覆盖上一层乌黑的色泽这酒果然有剧毒!
刘永又是庆幸,又是后怕,若是刘轩、姜浩云等饮下了毒酒,他百死莫赎!忙令人封存酒窖,改用新购的龙珠液统一供应宴席所需,同时严禁任何人泄露此事。
苏靖适时提醒道:“老三,酒中有毒,证明的确有敌人针对刘府展开行动了,如今随时可能会动手,得赶快告诉师父他们小心防备!”
傅惊涛双拳一紧,断然道:“老二、老五,你们守在这里别乱动!老大,你跟我去前院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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