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忽然抬头,眉头微皱。
“是嫣儿小姐的仙……怎的栽下去了?”
沈府。
早饭都没吃完的沈青云,抱着碗蹲在“死”仙鹤面前,气乐了。
“你是会玩儿的,但这次……我先看信。”
放下碗,他解下鹤腿上的信,认真浏览起来。
“沈道友贵安,徐州一行,平安返程,欣悉康泰,至为宽慰。道友此行跌宕起伏,波澜壮阔,想必收获匪浅……”
看完信,沈青云美滋滋的。
“庞道友竟邀我有空前去论道,还主动提及帮我解惑。”
沈威龙夫妇面面相觑。
“这姑娘,癔症又严重了?”
“却也无甚影响。”
云倩倩想想,倒也是。
踩个滑轮板,说些高天之语,对青云没有实质影响。
“只不过这鹤……”
沈威龙瞥了眼毛都快掉光的鹤,有些感慨。
很明显,上次那只小明厉害了,把这只小萌欺负惨了。
“岂有此理。”
云倩倩也恼了,又弹出一指,快得沈威龙都没拦住。
“倩倩,棋逢对手才是长久之道,你这……”
“先出口气再说,还有小黑鸡,也欠收拾了!”
活出第二世的小萌,和小明反应差不多,拉了泡稀的,嗖就不见踪影。
“嗳嗳嗳,回信,回信啊!”
沈青云唤不回来仙鹤,很是无语。
“说你是玩儿吧,太逼真又不像,说你是碰瓷吧,又没碰到什……诶?小黑鸡,你怎么也拉了,得鸡瘟了?”
听到鸡瘟二字,小黑鸡肝胆俱裂,窟叉一声坐屎上了。
他早已深入不疾巷乃至崇明坊的家禽界,详细了解过家禽变成美味的各种主观原因。
其中鸡瘟者,不入人口。
自己死了不算,多半还得便宜狗腿给自己料理后事。
“周伯。”
“少爷,老奴在。”
“等下辛苦周伯送封信,顺便给小黑鸡和芦花包点药回来。”
“好的,少爷。”
“这几日先关起来,可别真把芦花染上了。”
话音刚落。
逃脱升天的小黑鸡,跐溜溜钻进草丛自行隔离,并暗自发誓。
“我是鸡,不是鹰!”
“以后苍蝇我从头上飞过去,我都不看一眼!”
回了房,沈青云很快写了回信,约定明日一早登门拜访。
一顿家里的早饭,足以驱散旅途最后的负面。
回顾一番徐州经历,他收敛心神,开始修行。
“起!”
提起“一万两千斤”的石锁,沈青云并未用多大力。
“大人说是九千斤,那起码四万斤往上。”
瞥了眼地面上的深坑,他感慨不已之余,也比较满意自己的修行进度。
“但大人好像还不满意,要我赶紧玉境?”
他摇摇头,不想好高骛远。
如今韧境修行,他已接近圆满。
玉境感悟也早已有之,甚至还和柳高升交流过经验。
突破,缺的就是水磨功夫。
“但玉境,肯定不是我铸体终点了。”
这一点,之前他是怀疑,如今则已确定。
修行近三个月,他体内洪流那是半点没少。
甚至去徐州前,还莫名其妙多了些许。
“境界不突破,战力就不会提升太多,所以除了日常水磨,莪应多花点儿时间陪虎妞玩儿。”
扭头看看正睡觉的虎妞。
再想想徐州府那一战。
沈青云感慨不已。
“才一百两啊,我沈青云,是有气运在身的。”
天谴城。
福乐坊。
小槐巷。
一座三进院落,灰尘蓬天起。
十几个短工,口围白巾,卖力打扫。
拓跋兄弟打着哈欠,站在府门外,百无聊奈。
“上次啥时候来的?”
“你还没断奶的时候。”
“这些年爹就没来过?”
“咱宗门中人,谁没事硬往禁武司裤裆下面钻?”
“哥,你这话,没五百两封不住我的嘴。”
拓跋堑说完,还掸了掸身上的绿袍。
拓跋天淡淡道:“你别高兴得太早,爹怕是已经赶来揍我们了,更何况,禁武司不是那么好混的。”
“爹还敢揍我们?”拓跋堑瞪圆了眼。
“你想想今后体宗在江湖上的处……不行,”拓跋天越想越不踏实,“此次事大,估计揍得半死都是起步价。”
拓跋堑吓住了:“哥,赶紧想办法啊,要不……跑?”
“跑?你是要爹造反,还是要爹大义灭……嗯?”
说到灭字,拓跋天一怔:“或许,他有办法。”
“谁?”
“沈青云。”
回想宛城一案,拓跋堑也是虎躯一震。
霸王破阵的人都保护沈公子了……
处理体宗和江湖宗门的关系,对沈青云来说不就撒泡尿的功夫?
“走走走,赶紧回迎春楼准备一番,晚上宴请他。”
两兄弟离开迎春楼一个时辰不到,又跑了回去。
霍府。
三位指挥使齐聚。
正与霍休一起,听取汇报。
“吕判官晨间上衙,与往日无异。”
“杜知事早上离开柳府,在庞府外驻留良久后回府。”
“柳知事找了画师,准备将杜知事修行功法一幕画出,已画完三幅。”
“拓跋两位知事,卯时离开迎春楼,找了人打扫院落,不到辰时,又回了迎春楼。”
“沈副断事宅于家中,时有鸡鸣狗吠起,还似有虎啸嬉戏之声……”
……
卫指挥使沉声道:“单靠听的话,这帮子妖孽没一个靠谱的,还有,那俩货穿官袍去的迎春楼?”
统领回道:“回指挥使,是。”
“记一次大过,从坊市回来再收拾。”
“老大人,吕判官修行情况如何?”李指挥使问道。
“快能推行气血了。”
这就是即将踏足炼体了?
卫李互视,从侧面感受到了强烈冲击。
李指挥使还要开口,庞博起身就走。
“老庞?”
“你们先聊,我回府一趟。”
霍休不管庞博,问道:“你俩意见呢?”
“索性全都报上去,再从镇部抽二十人,”卫指挥使道,“殷红也去。”
“我们四个谁去?”
“肯定是老大人你去,四大宗门那边我们还要……”
霍休笑道:“那边倒不需太操心了。”
李指挥使一怔:“拓跋兄弟入禁武司,体宗成了他们眼中的叛徒,情势怕会更严峻。”
“恰恰相反。”霍休抿了口沈青云送的苦丁茶,龇牙咧嘴道,“那帮人只会兴高采烈。”
卫指挥使回过味来,啧啧赞道:“老大人,你这一石头,砸了多少只鸟。”
霍休笑了笑,没有回应,本能想倒掉杯中苦茶……
后又收了回来,放在嘴边,慢慢品味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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