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者留在地下,别以为留下比卖出去幸运,实则更加凄惨,做的同样是皮肉生意,生存环境与地上相比却天差地别。
鬼樊楼就是当时的社会毒瘤,危害公共安定的不稳定因子。
不知,眼前这座“鬼樊楼”里,又是些什么牛鬼蛇神?
有的没的暂且不管,不是鬼门关就放心了。
苏淼见老哥俩保持一个动作没变过,壮着胆子伸手摸了摸,触手冰凉冷硬,不像真东西。
将油灯递给衣清泽,想腾出手好好看看,但不想,尸油灯才离得远了些,那“鬼樊楼”的门户就消失了,重新变回光秃秃的墙壁。
一回生二回熟,苏淼也不觉得奇怪,想了想,将尸油灯放在活动的地砖上,果然,黑白无常两位爷再次显出身形。
子母煞的感应就是在这消失的,掳走刘慈的妇人,八成是进了这鬼樊楼。
冒险进去看看?
犹豫片刻,苏淼抬腿迈入漆黑门洞。
门内阴寒潮湿,眼前是一条幽暗的狭窄通道。
油灯拿不走,衣清泽忙吹燃火折子跟上去,逼仄通道内气氛压抑的难受,刻意找点话题:
“这里应该是牙子的老巢吧?”
“不知他们有多少人,咱能不能打得过?”
“你说公输余跟这伙人什么关系,同伙?”
“老家伙送咱油灯,像是一早就知道咱会来一样,也不安的什么心?”
“你怎么不说话?”
听衣清泽絮絮叨叨,苏淼不接茬,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她哪知道。
地势向下,七转八拐走了盏茶工夫。
忽闻前边有水流声,转过弯,眼前豁然开朗。
脚下几丈深的山涧,一条丈许宽窄河穿行其中,河两岸零星燃着几个火盆,火焰跳动照亮巴掌大的一片。
河面薄雾升腾,水下黑沉阴冷,不知隐藏着什么。
谁能想到,凫山县城地下竟有条暗河。
沿着开凿出的石阶向下,来到河岸,前面已无去路。
“这什么鬼地方,舟船不备好,是要让人游过去吗?”
啧,要不要八人抬的大轿,敲锣打鼓迎你进去?
苏淼瞥了眼矫情男人没搭理,正寻思要不要拿出“木牛流马”,忽见远处河面一簇碧幽幽的鬼火向这边飘来。
鬼火移动速度极快,几个呼吸已到近前,这下看清楚了,原来是小舟前头挑的灯笼。
舟上有人,鬼樊楼的人想必是敌非友,然而,此时再想躲已然来不及了。
衣清泽想都不想,掐手诀,大团纸人自袖口蜂拥而出,向小舟笼罩而下……
“苏小姐,且慢动手!”
不等纸人近身,船上艄公先开口了,声音有些熟悉。
苏淼目力好,搭眼一扫认出来人,竟是……凫山大善人公输余?
“呵,原来是公输掌柜,大掌柜白日操持店铺,夜间兼职艄公,如此拼命为的是?
哦,明白了,想必是筹集银钱救济凫山百姓,大掌柜如此善举,官老爷若知道,必定自愧不如。”
“苏小姐莫取笑老朽,知道小姐心中不快,不如先登船,边走边听老朽慢慢解释?”
“就这说吧,船太小,配不上本小姐身份。”
“小姐若想救刘家女儿,还是听老朽句劝,晚了只怕……”
啧,敢威胁本小姐?给你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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