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边,公输余已登上祭台。
杜四娘脸上一喜,上前屈身一福:
“四娘,见过舅舅。”
舅舅?
苏淼心里一动,想起茶馆听来的消息,早些年,公输余的外甥被官府砍了脑袋……
杜四娘乃常威遗孀,却喊老家伙舅舅,那常威……莫非就是犯事的外甥?
嘶,老家伙跟这伙牙子是亲戚关系!
看他这副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的架势,或许,一开始就是公输老贼在从事拐卖妇孺的勾当,当年事发,不得已推出常威顶罪?
再买通刽子手刘忠,想要瞒天过海,保住常威狗命,却不想,恶人自有天收,常威真丢了性命。
所以说,老家伙哭诉被牙子逼迫入伙,就纯纯胡说八道,他才是鬼樊楼真正的主人!
呵,谁能想到,恶贯满盈神憎鬼厌的鬼樊楼幕后老板,明面的人设却是凫山大善人?!
这可真是衣冠禽兽,人面兽心。
对众人的行礼拜见,公输余视若无睹,冲常贞贞急切问了句:
“可是成功了?常仙她老人家可否赐下宝丹?”
常贞贞已“吞噬”完五个孩子,动了动扭曲的不像正常人的身子,虚弱的喘几口气缓了缓神,伸手从嘴里捏出一颗药丸。
“快给我!快给我!”
老家伙腿脚利索的像个二百来斤的猴子,窜过去一把抢到手里。
药丸捧在手心,看一眼莹白剔透,闻一鼻子草香四溢,光看卖相就知道是好东西。
迫不及待一口吞下,公输余神情忐忑激动。
片刻功夫。
老家伙脸上涌起不正常的潮红,呼吸也粗重起来,最重要的,多年没有动静的分身竟有些蠢蠢欲动。
常仙赐下的“人丹”,果然有奇效。
公输余老脸扭曲,眼神癫狂:
“呵呵呵,我公输余终于要有后了!终于要有后了!看谁还敢算计我?!”
杜四娘不等吩咐,朝旁边的老牙婆挥挥手,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不多时,牙婆身后跟着六个青壮鱼贯而入,六人肩上各自抗个姑娘,走到祭台,将人一字排开。
几个姑娘神志清醒,只是不能动弹,也不知是不是跟衣清泽一样,中了化身纹。
公输余视线在六个年轻的身子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供桌前的枯骨上,眼中透出压制不住的恨意,冷冷开口:
“将这贱人的尸骨唤醒,让她看着老爷我大展雄风,呵呵呵……”
杜四娘闻言,咬破食指,在枯骨眉心滴了几滴血,又自怀里取出张黄符贴在枯骨额头。
原本毫无生气的骷髅,空洞眼窝中忽的燃起一簇碧绿火焰,无声跳动。
“公输余,是你?你怎么还不死?!”
尖锐憎恨的人声,自骷髅身上传出来。
好家伙,咱也不知道一个骨头架子,怎么还能出声说话。
“呵呵,二十年了,你还是这副臭脾气。”
……
这边,苏淼有点懵,之前看着抬出好几个姑娘,她还以为要上演付费节目,谁想,老家伙扭头跟副骨头架子聊上了,这什么鬼畜癖好。
八卦之火烧得心痒难耐,苏淼转头向衣清泽叮嘱一句:
“等着,我去去就回。”
苏淼逛公园似的溜溜达达,走到一个岁数挺大的牙子旁边,还挺自然的把手搭在人肩膀上。
不能出声不能动的衣清泽,眼睛瞪老大……
咱俩中的是同一种禁制啊喂,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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