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大肚皮小不能一口吃个胖子,却能把人直接撑死!
若淳先是下意识松了口气,紧接着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什么玩意!
她应该盼着这小子去做点违法乱纪的事情才对啊,如果胤禩能早点嗝屁,那她不就能提前回现代了?
将自己刚才浮现的那一点点担忧抛之脑后,若淳期期艾艾道:
“我觉得这个生意也不是不能做……”
胤禩听见了她心里的那些小九九,脸色愈发黑了起来。
他冷声道:
“闭嘴,此事无需再提,区区一个贝勒府小爷我还是能养得起,你就别操这些闲心了,等着李卫他们回消息就是。”
感觉他真有点不爽,若淳只好闭上了嘴巴。
嚯,之前不是装得脾气挺好,挺儒雅随和的吗?这才成婚几天就露馅了!
逐渐安静的气氛中,马车晃晃悠悠地行驶到了贝勒府的后门。
虽然他们俩当然有资格从前门进,但如今天色已晚,又都没吃饭,当然懒得从前门花一两柱香功夫晃悠到后宅去,所以干脆就选择脚程更近的后门回去。
胤禩跳下车后再次伸手将若淳给扶下来,后者在下来的过程中眼睛一眯,看见在府外院墙的拐角处正有几个人在说话,便瞬间放缓了动作,轻手轻脚地下车,还对胤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后者不太明白她又要搞什么名堂,直到若淳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向拐角那边。
那里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是贝勒府里的丫鬟,另外两个则都是五六十岁的男人。
他们看起来风尘仆仆,身上穿着的厚棉衣还打着补丁,尤其那帽子跟京城人普遍戴的也都不一样,极其扎眼。
帽是圆顶,左右各有一耳,前后遮檐,折叠向内,外形如罐,成大半圆。两耳缀以皮,折下可护头耳面额和后颈。
“盛京那边回来的。”
胤禩忽然凑近了些,在若淳耳边低声说:
“这帽子就不是京城能有的,我大哥冬日里没事也爱戴,但他那帽子是用貂做的,很贵,一般人买不起也不会戴。”
“原先我陪汗阿玛东巡去盛京祭祖之时就曾见过,关外比京城冷了不知多少,见天刮的都是白毛风,大部分人出门都戴这个,主要是怕耳朵被冻掉——这玩意叫做毡疙瘩。他们肯定是关外来的。”
若淳心里登时一动。
她认真盯着其中那个丫鬟看了半晌,忽然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之前在府里说大赦之事,被她听了墙脚的那个丫鬟吗!
不远处,三人似乎讲到了什么急眼的事情,声音大了些,呼啸的风将内容隐约吹到了马车附近。
“……不是,丫头,你如今在贝勒府做事,替你爹求求门路怎么了?人都说宰相门口七品官,你都在贝勒府里做事了,就真不能帮帮忙吗?”
“爹,我只是个丫鬟,连个看大门的都不是,你叫我帮忙,我又能帮什么啊!”
父女俩像是将将要吵起来,另一个身形有些佝偻的男人赶紧劝告:
“好了好了,老冯,你跟孩子置什么气啊?咱们被流放是咱们没本事,若是个在贝勒府做事的小子不帮你,我定跟着你一起骂,可她是个姑娘!”
被他称作老冯的男人被噎住,半天才梗着脖子说:
“戴梓,你拖家带口去了盛京,就因为得罪了那个洋人,难道你就甘心?我不信伱不想重新回朝堂当差!”
此话一出,三人之间直接冷场,再无人说话。
但不远处的后门前,若淳用力攥了一下胤禩的手臂,手都有点发抖。
就连胤禩,这时候也不由得愣住了。
那个身形佝偻、老态龙钟的男人……就是戴梓?
他不是还不到五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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