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方从哲等万历托孤老臣,要么日夜守在午门前等待消息,要么派人跑遍京城医馆,找所有郎中问该用什么药。
可惜现实没有卧虎藏龙、药到病除的神医,半天下来京城医馆都知道了,也拿不出比太医院更好的办法。
方从哲等人快急破了头。
反倒是泰昌还是太子时,最早来投的东林党不浪费时间去找医生,积极行动起来去找武勋。
十六日傍晚,杨涟、左光斗正气十足地上门找郑养性,他们两人还不够,还叫上了暴脾气的吏部尚书周嘉谟,以及六科郎一大拨言官一起。
郑养性虽然是一品左都督,但实际上地位都来自郑贵妃和万历,现在正是坐在风口、胆战心惊的时候。
见到主管兵部的言官和老天官来了,不敢闭门不见,只能请进门来。
一上来吏部尚书周嘉谟就大声怒道:“你姑母把持后宫多年,之前争国本祸乱十几年,全都是因为她,现在赖在乾清宫不走,还给皇上奉送美女,到底有什么企图?!”
“占着陛下该待的乾清宫,是想当女皇帝吗!?你要跟着当皇帝篡位吗!?”左光斗最擅于拿这个由头。
郑养性大怒,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反驳自己和姑母从来都忠于先帝和陛下。
杨涟嘿嘿一笑:“忠于先帝和陛下?那占着乾清宫叫忠诚?贪墨百万两叫忠诚?倒卖军中武器叫忠诚?现在人证物证都在!”杨涟就是管这个的,早就拿住把柄了。”
他喷得不算猛,但是句句直击对方软肋。
左光斗、周嘉谟再跟上:“你对我大明一点功劳都没有!不过是继承你爹郑国泰!打仗你会打吗?你以为你那点狐朋狗友有什么用?早就抛弃你投靠成国公了!”
一会上些高度,一会又拿具体罪证,软的硬的轮着来,杨涟喷得郑养性百口难辩。
不到一炷香时间,郑养性就无力还嘴了。
杨涟、左光斗对视一眼,喷得差不多了,再喷就会狗急跳墙把大伙撵出去了。
“不过,好在尔现在没犯什么大错,你姑母占着乾清宫本意是想守个富贵。到时候太后还是其他我不敢保证,但是安稳无事想富贵却是应该。你要是配合,就包在我们身上。”
杨涟忽然来了些软的,让郑养性看到了缓和的希望。
周嘉谟却摇了摇胡子:“你要是不听!硬着要封太后,根本没人帮你!”
“真要是占下去,别说享受富贵,就身家性命能否保得住,都未可知!”左光斗把唱白脸的身份演绎得十分传神。
“所以,请主动搬出去,再配合我辈,日后保伱平安无事。”杨涟又唱了个红脸。
“啊啊啊!我想想!我想想!”
郑养性快崩溃了,就想抱着头找个地缝钻进去躲一躲。
众正见到卑劣的外戚如此不堪一击,心中自信的火焰更猛了。
“你放心,有老天官作证!老天官说一不二、老天官是先帝托孤大臣,我们答应的事一定做到。”
杨涟又把周嘉谟往前面抬,让郑养性知道这事只有接受,否则就是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好……我去跟姑母商议。”
郑养性像蔫了的茄子一样,最后无力辩驳只得接受。
他决定趁着天还没黑,赶紧进宫去见郑贵妃,商量下要不赶紧移宫吧,反正封太后的事还是当今陛下来定,自己这边配合了文官,到时候至少不会太后、富贵两個都丢了。
他刚要动身,管家匆匆跑来:“老爷,又有人来拜访了。”
“啊?又来啊!这帮文官太难缠……”
“不是文官,是宫里面来的人。”
听了管家一说,郑养性大喜,估计是姑母派人来了,至少此事赶紧商议商议。
“来的是谁?是崔文升崔公公吗?”
“呃……不是,是一位叫魏忠贤的魏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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