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咬牙才说出一句:“太子殿下,微臣没有参与,微臣听从殿下旨意。”
朱由校面不改色,反而安慰道:“韩阁老别担心,如果不是他们要搞叛乱,这件事也不需要这样处理。但现在王安、刘一璟等人叛变,韩阁老没有参与就是没参与,但事后需要你出面说出一些情况。”
“老臣一定全力配合。”
他再处理一下,已经无计可施的次辅刘一璟。
“刘阁老,王安误你怎么就没误别人?不要推卸责任,妄想洗清罪责。”
“罪臣不敢,只是确实被他谣言蛊惑,才昏了头上当。”
滑。
非常油滑。
朱由校看出刘一璟依旧耍赖,这么做洗不掉罪责,但可以拖时间啊~
他才不跟刘一璟这老油条多废话,对首辅方从哲道:“请首辅吾师带锦衣卫,将罪臣刘一璟押解到东宫,交给刘侨看押。然后麻烦首辅去慈宁宫,做好布雷阻挡敌人的准备。”
“是,请太子放心。”方从哲的忠心没问题,太子把杨涟、孙如游这些刺头支走以后,他做起事来就不会束手束脚了。
“轰!”
午门那边炮声又响,战况似乎比较激烈。
王安现在就在午门督战吧~
正好让郑养性跟他彼此消耗一下。
等一下。
朱由校闭眼,脑海中浮现象棋棋盘。
刚才是自己的计划,如果把棋盘颠倒一下,站在对方的角度对付自己呢?
王安现在去挡郑养性,肯定是血亏,他会撑到什么时候呢?
那应该是有把握控制皇宫。
王安肯定死守午门,叛军从西安门入宫,再控制西便门、北边的玄武门之时,他才会放弃守午门,冲回来控制父皇。
当然,还有另一种计划。
假如父皇驾崩,王安可能就先不在前面挡郑养性,直接撤退与刘一璟、朱纯臣和西边叛军汇合,直接颁布伪遗诏。
两种情况不管哪一个,控制皇宫以后,都可以把郑养性叛乱和父皇驾崩,归到郑氏和我身上,达成他们最想要的目标。
棋盘上的交手,错一步就处处被动。
朱由校可不敢错。
既然王安这枚棋子还在等待时机,那不如让他看到时机自己送死。
看向还在场的韩爌和魏朝:“请韩阁老与魏朝公公一起,给王安传个消息,这事有您出面效果才好。”
朱由校将韩爌、魏朝叫到身边:“可告知王安,父皇病逝驾崩。”
“……啊?”
韩爌吓了一跳,这是弥天大谎吗?谎称陛下驾崩可是大罪大不敬啊。
但是这是太子说的,而且魏朝也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行,也许陛下真的病逝驾崩了……
韩爌说服自己,好像真的认为泰昌皇帝已经驾崩,眼圈一红表情肃穆而又哀伤,这份感情发自内心,任何人看不出虚假。
“请二位小心,一切见机行事。”
韩爌、魏朝略做准备,就立刻前往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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