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侃侃而谈:
“郑养性叛军估计半个时辰内就会入宫。已经以司礼监的名义传告陛下驾崩,这拨叛军必然士气更盛,但是他们与一切力量为敌,结局都是死。”
宝剑指向南方,这支叛军正在进入午门。
“朱纯臣的平叛大军里面,藏有针对我和李选侍、郑贵妃的另一拨叛军,他们要想动手必须支开身边大军,避开郑养性叛军,还要准确找到我的位置才行。”
剑指西侧,成国公的大军已经亮明位置,想要达成这么复杂的条件,难度非常高。
“东边和北边呢?”方从哲问道。
“腾骧四卫在北。”
朱由校早有布置。
一听到腾骧四卫,方从哲稍微松了一口气。
刘侨却面色依旧严肃,他看了看南边道:“午门的火小了,郑养性叛军进来了......”
朱由校点了点头道:“不错,这几十年的祭奠不简单,比什么曹吉祥、曹钦厉害太多了。”
这次双方都在棋盘上布局。
比如杨涟这门炮,一下子“吃掉”兵部尚书黄嘉善,还把对方的成国公朱纯臣给盘活了。
朱纯臣大概是对方的车。
但这些是序幕,直到父皇驾崩,或者郑养性被逼到绝路谋反,才是决战。
郑养性的叛军哪边都不算,既可以牵制双方棋子,也能为两方所利用。
比如对方的王安、骆思恭,大概算是相与过河兵,就被拖住了。我方的一枚重要棋子英国公张维贤,也被他牵制了。
成国公是对方的车,魏忠贤与腾骧四卫是我的车。
汪文言这种聪明人,不可能妄想用一个明着的棋子,就将死我吧?
他闭上双眼,把棋盘颠倒过来,对着自己出招......
惠世扬!
在宫里面埋伏了一个言官惠世扬。
此人潜伏于皇极门,连魏朝都不知道。
这应该是一个马,棋路非常难防。要不是印绶太监刘时敏关键时刻“拌了马腿”,恐怕还隐藏着突然使杀招。
蛮险的~
现在此人逃跑了,自己人手不充足,又是兵变的夜晚,没法大规模缉拿他十几个人。
依旧要小心。
汪文言的另一对车马呢?
他忽然瞳孔一缩,想到了一個可怕的情况。
“嗯......”
“监国殿下,您想到了什么?”
方从哲发现太子情绪有些起伏。
朱由校立刻站起身:“请首辅吾师,保护好父皇的身躯,暂时撤到皇宫北的玄武门。腾骧四卫已经到那里了。”
方从哲知道职责极为重大,但是太子身边缺人啊。
黄克缵去防西边,自己去北边,郑养性叛军马上就到,太子身边就100锦衣卫?
“老臣请求令腾骧四卫入宫,抵挡郑养性叛军、震慑朱纯臣的野心。”
“首辅放心,葡萄弹你没看到,但也大概听说它的威力了吧?”
“确实厉害,但是人太少了。”
“请首辅放心,魏忠贤与腾骧左卫,我已安排好,该出现的时候就会出现。”
方从哲深吸一口气:“老臣听从监国旨意!老臣出自锦衣卫家庭,就是自己拼尽性命,也绝对完成监国的旨意。”
午门火熄了。
朱由校离开乾清宫,火速赶回东边的慈庆宫。
......
“陛下驾崩!”
“福王当立!”
郑养性看到宫里又穿上缟素,知道泰昌皇帝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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