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大沉默几秒,“我觉得我可能招了个‘罪犯’。”
“我是做液氢物流的,这种危险的化学品进出各个地方都要通行证。但是有些地方就很不合理,明明厂区通行证已经办了,仓库还要‘仓库通行证’,关键是有效期就24小时。所以每次运输都要重新办理仓库通行证,审批又慢,不胜其烦。索性我就P图了,好用得很!”
“你倒是洒脱,直接将‘犯罪事实’全盘供出。”
“那摩大你还要不要招我做队员?”
“要啊,你是个半星的,好用!”
“半星是什么意思?”
“特职别动队由最低阶的一星队员到最高阶的五星队员组成。你硬性条件不达标,只能给半星,所以你的队徽要定制。”
“那为什么半星好用呢?”
“没有薪酬,免费的劳动力。”
“......”
......
费尔南德斯矿工队的运动康复师,柳杨歌,男,31岁,员工编号0110。
进队4个月,差不多半个赛季。
大学毕业后,柳杨歌进入联防军服过两年役,退伍回来做过职业健美运动员,后开过连锁健身房。
话不算多,但受过军队洗礼,性格沉稳,不好对付。
案发当天向队里请假,但监控显示晚上比赛前出现在看台上,6点45进入B区通道,7点30从A区通道回到A区看台。
针对他的铭牌为什么会出现在爆炸现场,柳杨歌始终不承认那是他的铭牌。
“这个人带回来5个小时,”王大队介绍到,“史队也亲自审了,但一句有用的都没有。”
“行吧,我们进去和他聊聊。”
“您请便。”王大队对摩根始终保持着谦卑的态度。
审讯室里,白墙白砖,光线很亮,让人有轻微眩目感。360度全景摄像头两枚。
摩大进去后,巡视一圈,一句话没说,直接把两个摄像头的电源给拔了。
“柳杨歌,我们不是治安署,不算审讯。摄像头拔了,我们也不做笔录。你说的话是安全的,即使说错了,也不会被拿来当成攻击你自己的武器。”
摩大开诚布公。
但柳杨歌没有回应,他的左脸有轻微浮肿。
“我们来自特职别动队,隶属于联防军。非严格意义上,我们算是半个战友。”
“特职别动队的隶属形式大于意义,我攀不上你们。”柳杨歌并不买账,“你要问什么就赶紧问,别浪费老子时间。”
摩大见对方不想闲聊,索性开门见山:
“这块铭牌是你的吗?”
“说了很多次,不是。”
“那你的铭牌呢?”
“丢了。”
“在什么地方丢的?”
“我如果知道,就找回来了。”
“丢了多久?”
“不知道。”
“既然你的铭牌丢了,那你为何笃定这张出现在爆炸现场的铭牌不是你的?”
“字体、手感。”
治安署确实又借来一块铭牌,二者对比起来的确有所差别。但现场发现的铭牌受到爆炸冲击,有所形变,因此误差被判定为可以接受。
关键是0110这四个数字是没法解释的,整个竞技场里除了柳杨歌的工号,再没有第二个0110的编号。
秦辰在一旁反复观摩这块铭牌,陷入沉思。
摩大继续问道:
“昨天队里有超凡求生赛,你为何请假?”
“私事。”
“那你为何又在比赛前出现在赛场?”
“昨天我请假了,那就是我的假期。假期里,我出现在哪都是我的自由吧?”
“我希望你明白你现在的处境,这样的回答对改善你的处境毫无帮助。”
柳杨歌耸耸肩:“你们对我有罪推定,但不好意思,我说的是实话。”
“你于6点45进入B区通道,7点30从A区通道回到A区看台,期间你在做什么?”
“忘了。”
“最后的监控显示你朝那座废弃的健身房走去,你去那里做什么?”
“不记得了。”
见柳杨歌极不配合,摩大深吸一口气:“你脸怎么回事?”
“脸?”柳杨歌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你说呢?被狗打了呗!”
“你是搞运动康复的,我想问一下,这种伤应该怎么处理?”
“先冰敷然后热敷。”
柳杨歌发现摩大静静地看着自己,他觉得一阵寒意...
接着,呼吸产生了白雾...
眨眼间,那白雾竟然附着在睫毛上,结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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