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时所有的军卒便被叫醒,戈多将他们装进两辆密不透风的木板车,用车拉着离开了院落。
板车里除了人以外,还有几个油桶般大小的木桶,那股浓郁的夜香味道,让车里的人忍不住都想要问候一下戈多的亲属。
牛车在高低不平的路面上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停了下来,紧接着车外传来两个胡人的对话。
“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你以为我愿意啊!御道那面戒严,我只能从这面过来,所以你们太学宫就是第一家咯!”
“呵,这样也挺好,告诉你们老戈,以后就这么走得了,省得来了我们这味儿大!”
“你个破挺尸的,还敢跟我们把头叫板?小心脖子上的脑袋吧!”
苏赫躲在里面,也不得不佩服这拉车的兄弟演技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耍嘴!
外面,车夫又和那两胡人扯了片刻,终于停止了抬杠,牛车再次动了起来。
这一回,牛车明显走在了石板路上,木制的轮子在石板间的间隙处一颠一颠的,本来味道就不好闻,这一下差点让苏赫把昨晚吃进不多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好不容易把车停了下来,车夫将几人放出,指着不远处的一座高台,对他们说道:“你们就在那里埋伏,上面的人是接应你们的自己人!”
几人登上高台,果然见到一个身着襄国军服的胡人在那里等候,他的脚下还躺着一具同样穿着军服的尸体,想来应该是个倒霉鬼。
“你把他的衣服换上,跟我站在高台两侧,一会儿有骑士过来,挥红旗即可。”
内应直接吩咐他们中个头最高的西冥界多提换好那具高大尸体的军服,持着戟站在高台一端。
剩下的六名弩手在高台上一字排开,藏在木栏之后,调试着各自的弩箭。
“那我干什么?”
观察了一圈周围的地形,苏赫发现只有他是个局外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嘴问道。
“你负责警戒,注意我们身后的情况!”
戈多安排的这位内应,个头不低,一脸胡须遮住了大半张脸,他瞅了瞅无所事事的苏赫,随意的说道。
苏赫见内应只是敷衍他,心道正合我意,这他奶奶的刺杀行动,漏洞多的跟乞丐的裤裆一样,死在这样的刺客手里,是得有多差劲才行?
他侧身瞧了瞧弩手们如何上弦搭箭,不得不说手法还是很娴熟的。
弩手们使用的弩弦,与弓箭手不同,他们一般都是在打仗前才将弦上上加劲。
苏赫瞧见这些弩手们的装备袋里,每人都戴着五六根弩弦,可见这种强弩对弦的要求之高。
弩手们使用的箭矢与弓箭手的也不同,弩箭要比弓箭短上一大截,箭身更粗,也更重,箭后部分也没有加上保持稳定性的羽翼。
相对于弓箭,弩就更接近现代化的火器,只是在驱动方式上有所差别而已。
苏赫其实也想上手感受下这种质感十足的尖端武器,但想来也是没什么希望,这几名弩手都是瞟都不瞟他一眼。
天色逐渐大亮,苏赫的注意力又转移到襄国城的城市建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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