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一个破园子,哪弄了这么多的树进来,这不是闲着蛋疼吗!”
“哎呀!是姚帅到了,恕小子未出门远迎之罪!”
一听到大嗓门,三焦俞就知道是今天的贵客来了,连忙与悦绾连理而起,快步来到大厅门口去迎。
“别他娘的磨磨唧唧了!你们羯人就是中了晋狗的毒,结果落得个这般田地,赶紧开始吧!走了半天的路,老子都快饿死了!”
羌人虽然是最后到的,但姚弋仲俨然才是这场宴会的主角。
七十多岁的羌酋,算是古董级别的老怪物,与他同时期的刘曜、石勒、石虎早就驾鹤西归,而他还坚强的活着。
这个时代,男人的平均寿命只有四十多岁,所以姚弋仲有底气无视这里的任何人。
“好好好,开宴、开宴!”
三焦俞笑得眉开眼笑,要知今天这场大戏,全指这位姚大帅的出场。
他的出现无疑是给三焦俞打了一针强心剂,姚弋仲、三焦俞、悦绾是今晚夜宴的主角,他们当然不会在意其他小角色的想法,这也包括在一旁的刘显。
苏赫对羌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那身拉风的羊皮大氅,不仅姚弋仲如此,所有来的羌人皆是如此。
姚弋仲落座,随行的一众手下大多被请到别厅用膳,留在羌酋身后次席的只剩一高一矮的两个汉子。
刘显本来也想去迎接大赵国的好盟友,结果他才起身就被姚弋仲一口一个晋狗震得金星直冒,抬起来的腿还是始终没有迈出去。
然而刘显的感受并不在胡人们的考虑范围。
羌人坐好,长龙般的仆人们从厅外接踵而入,手中端着各式器皿为客人上菜,主菜、配菜、主食、甜点、酒水、茶汤一样不少。
吃食由堂佣传到女仆手中,再由女仆简单处理后,放入苏赫面前的吃碟里,一切都是井然有序,苏赫只是需要夹起吃掉这么简单。
与繁复的上菜程序相比,菜品的种类与质量并没有惊艳到苏赫。
在襄国城里住得久了,苏赫发现各家食馆里的菜式和口味区别都不大,多吃几回就有食遍襄国的错觉。
银谷园里的庖厨,看来也似乎与外边那些同行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口味样式大同小异,吸引力还不及厅中空场上的歌舞伎来的给力。
银谷园的歌舞伎动作整齐、舞步流畅,各个都是风姿绰约的大美人,长袖云裳在她们的身上如同生长在一起,条条如水、片片如花,美不胜收。
一曲舞罢,三焦俞长身而起,端起面前的大瓷碗,朗声说道:
“今夜我们能齐聚落霞宫,享这良辰,饮这美酒,真是人生一大快事!我提议大家一同敬大单于一杯,祝我们大赵兴隆长盛,万古长青!“
“好,干杯!”
“干了!”
在座的所有宾朋都应声而起,酒坛、酒碗、酒杯应有尽有,众人皆是一饮而尽。
酒,既是粮食精华,又是人类智慧的结晶,不论是晋人,还是胡族,只要酒坛一开,气氛和感情就接踵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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