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接下来的战斗,毫无悬念的变成了榆林铺士兵对一圈圈蒙古人的围剿。
越来越多的蒙古人跪地乞降,然后便是紧闭堡门对漏网之鱼的搜捕。
毛文龙辽东从军十五载,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鞑子俘虏。
他突然感觉,辽东要是有三分之一的士兵都能像刘俊手底下的这样,辽沈或许还是可守的……
一个时辰之后,赵阿五带着几个士兵将一个汉人装扮的男子提到了刘俊面前。
“大人,这狗鞑子竟然装成汉人,妄图蒙混过关!”
“据卑职拷问,好像是领头鞑子的亲弟弟!”
那男子被扔在地上,赶紧换了个姿势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哭号道:“天官饶命!天官饶命啊!”
“小的最是仰慕天朝,这身装束确实不是临时抢的,小的一直以来都是这般打扮的啊!”
“小的虽然是巴拉乌尔的亲弟弟,可最恨他不自量力想要同天朝作对,一直以来也都是反对他的!”
“这次被裹挟也是身不由己,还望天官开恩,饶我一条狗命哇!”
刘俊听他一口地道的辽东汉话,饶有兴致地问赵阿五道:“这家伙简直和汉人无异啊?你是怎么发觉他是鞑子的?”
赵阿五刚要吹嘘一下自己的火眼金睛,那鞑子却是抢先道:“天官哪里话,鞑子就是鞑子,即使是学了天朝人的皮毛,骨子里还是粗陋的鞑子,哪里能跟真的天朝人相比。”
刘俊自打到了辽东之后,看到的蒙古人都是一帮凶狠残酷不要命的家伙,虽说野蛮却也勇敢,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奴颜卑膝的鞑子。
不过他还是平静道:“杀了就行,带到我这里干什么?”
那鞑子闻言连忙以头抢地,哭道:“大人且慢,小的有用,小的可以帮您指认巴拉乌尔!”
刘俊冷哼一声道:“巴拉乌尔已死。”
那鞑子听说巴拉乌尔已死,神情愣了一下,继而大喜道:“巴拉乌尔死了?死得好!死得好!”
“这瘪犊子老是冒犯天朝,也害苦了部落,活该抽筋扒皮,这样死了实在是便宜了他!”
刘俊看着他的细微表情变化,知道他话说得违心,但求生是人的本能,倒也并不因此就看不起他。
但看得起,不代表就得留他一条命。
“拖下去杀了。”
那鞑子趴在地上嚎哭不止:“天官明鉴,小的这次确实是被这狗鞑子裹挟的没有办法,却也没敢杀一个天朝百姓啊!”
“天官饶命啊!”
毛文龙也鼓起勇气道:“二弟,杀俘不祥……”
刘俊道:“鞑子和建奴都不在此例。”
毛文龙不敢再说,要是旁人,他还可以再提鞑子勇猛,可收作家丁,可看着刘俊手底下的战兵,可能根本就看不上这些蒙古人。
李顺他们闻言又去拉地上的鞑子,那鞑子拼命挣扎,哭喊道:“小的还知道一件大事,保准天官感兴趣!”
刘俊不为所动,懒得开口询问。
那鞑子见状只得一边继续挣扎,一边自己开口道:“巴拉乌尔此番是去投建奴,他事先设计挟持了老汗!”
“老汗人就在此处北面二十里的一个山谷里!”
刘俊抬起手让李顺他们停下,眯着眼睛望着地上已经吓得瘫软的鞑子,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鞑子恭声道:“小的贱名巴拉善,哦不,小的有汉名,叫朱广富。”
“朱广富?”
刘俊和毛文龙对视了一眼:“你说巴拉乌尔劫持了谁?”
“我们的老汗呐!”
内喀尔喀五部蒙古的首领都只是贝勒爵位,但有一个人特殊,那就是乌济叶特部的首领炒花。
炒花是内喀尔喀五部蒙古的首领,现如今蒙古王庭势微,炒花虽然从未自立为汗,但已经有许多人私下这么称呼他了。
毛文龙也上前抓住他的衣领道:“炒花是泥捏的?能让部下随便劫持?”
朱广富连忙道:“此事千真万确!”
“巴拉乌尔之前对老汗就不太恭敬。”
“上次裹挟部落里的一部分人骚扰天朝,损兵折将,还牵累老汗被天使责问,老汗因此狠狠地呵斥了他。”
“谁知这狗鞑子丧心病狂,以为老汗要趁他实力大损时除掉他,就设计劫持了老汗。”
“他惹出这么大的祸事,小的担心受到牵连,这才只能跟着他逃命,否则会被台吉们迁怒剁成肉酱的啊!”
“可怜小的原本在老汗身边负责同天朝的贸易差事,做的好好的,就是因为这鞑子,小的妻儿全陷在部落里了啊!”
“小的说的句句属实,要是有一句谎话,天打雷劈啊!”
毛文龙挥挥手让两个士兵退下,弯下身盯着朱广富的眼睛道:
“外面现在是谁在领兵?”
“插拉汉,也是部落里的一个头领,年初冒犯天朝的人马里也有他一部。”
毛文龙站起身走到刘俊身边轻声道:“二弟,泼天大功啊!”
“搞不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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