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陈凡只管出主意，不参与具体执行。

也就是去年刚开始搞副业的时候，生产队里没人知道副业要怎么办，他才亲自操作，从养殖到开店，什么事都带着他们干，还在知青点办起了养殖示范点、为大队部培育兔苗。

如今一年多的时间过去，经过一系列的摸爬滚打，上到杨书记、中到张文良和各个小队的队长、下至小队里的兽医及联络员，都得到了极大的锻炼。

就像这次招聘会，他也只是提了一句，后面张文良他们不就办得很好么。

这个“卢家湾技能培训班”也一样。

甩出建议之后，具体的执行工作，他一概不管。

包括办学章程、课程设置、老师选拔、教学地点、学生宿舍安排等等工作，都是杨书记他们商量着安排，然后由张文良各方联络，这么一点点摸索着建立起来的。

等现场安静下来，养殖员继续说道，“技术我们不怕你们学走，但是有一点，你们都是签了合同的，必须在这里干满5年，除非是不合格、或者犯了错误，我们赶你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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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想着怎么跟姜恒谈的时候，姜恒突然干咳一声，先是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沈雪怡，再转头看着陈凡，脸上满是和颜悦色，“那个，小凡啊，跟你商量个事，看看行不行。”

好像是1987年，陕西安康的丽原修造部发明了第一台国产孵化机？

话音落下，过了两三秒，才断断续续有人回应，“听清楚了。”

他便决定明天再出发。

陈凡点了点头，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眼下卢家湾上上下下的人都成长得很好，尤其是张文良、杨队长他们几个，都成了副业公司发展的中坚力量。

只要陈凡脑子一转，卢家湾就有好处，他巴不得陈凡的主意多一点，最好每天一个、源源不断。

“这个不好说，反正摆渡人听说已经拍完了，就在上海周边找地方拍的，其他的估计也未必会来。”

陈凡眨眨眼，打着手势说道，“您的意思是，这条生产线生产出来的面料，由你们服装厂和卢湾服装厂一起购买？”

现在要成立食品厂，倒是可以考虑引入工业孵化器，否则就有可能反过来，像去年那样，出栏的家禽不够卖，只能提前拉其他生产大队入局。

接过烟放到嘴里，陈凡眯着眼睛说道，“除了缸孵，还有炕孵和用大功率的电灯加热孵化，怎么就学了这个缸孵呢？”

姜恒走过来坐下，哈哈笑道，“肯定有啊。我按照你说的办法，先联系上江南电影厂，用一批‘计划外’的布料，跟他们换了一批胶片，然后再去找他们黄导演。

否则以现在的效率，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不太可能拍完一部电影。

要是你们敢自己离开，那连累的是你们大队，到时候走一个赔两个，我们杨书记会亲自去你们大队上要人。

鲁迅说：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好了。吃亏和吃饭一样，吃多了就会成长。

等囤上一两个月，这些面料就有了用武之地。

陈凡点了点头，下个月，也就是12月，现在卢家湾的服装厂还没有正式落成，机械厂承诺的工业缝纫机也还没有到位。

“听说拍电影的昨天走了？”

不过之后一直在改进，直到95年才开始订单式生产。

陈凡呵呵笑着说道，“那我就不说客气话了，等这件事忙完，我亲自下厨，请叔叔阿姨吃顿好的。”

想当初，我们还是找红星、甘家村、白浪湖和胜利四个大队，赊了一批种苗，才办起来养殖场。

陈凡耳里听着他们的议论，心里猜测估计在云湖只拍了外景和部分内景，回去之后还要拍别的镜头。

先去的地方是棉纺厂。

陈凡将剩余的几个副业单位走完，没发现什么大问题，便回到家里。

没想到姜恒倒是先提了出来，要减少供应。

姜恒劝了一句，见他不抽、也就算了，继续说道，“按你说的办法，黄导演拍了几个下属纺织厂和服装厂的镜头，还有产品画面，都是作为剧情背景拍的，没有影响到电影。

想想姜丽丽她们还在的时候，每天早上都是她们买好送到家里，确实挺累的。

只见他举着一枚鸡蛋说道，“我们搞养殖场，卫生防疫有兽医盯着，一般不会出问题。那么最大的难题有两个：第一个是饲料，第二个就是种苗。

不一会儿吃完早餐，感觉身体有些发热，他掏出手绢擦了擦嘴，将外套扣子解开，便上车走人。

一间小房子里，养殖员正在给新来的学员做培训。

陈凡抬起头看着他，“什么事？”

柜台设在门口，吃早餐的人不少，陈凡排了一会儿队，轮到他时，买了几张票、随后去出餐口取餐。

陈凡点了点头，“这个肯定是有的。”

“依儿呀、唉嗨呀，唉嗨唉嗨依儿呀，……”

这话一出，人群中立刻有小部分人窃窃私语。

听到这话，姜恒也赶紧说道，“为了生产羽绒服，服装厂特意选了二十几名优秀骨干工人，去江西学习羽绒服的生产制造。你们做了什么安排没有？”

见姜恒点头，他便继续问道，“那比例怎么定？”

顿了一下，他将烟灰缸挪到陈凡面前，“你抽你的，不用管我。”

“呵，这次待的时间不短吧？”“不短不短，9月底来的，这都快两个月了。拍戏那地方天天有人跑去看，听说陈凡都去过。”

这种地方自然少不了熟人之间的高谈阔论，陈凡默默吃着东西，竖起耳朵听地委最近的新鲜事。

“就是不知道陈凡其他几个故事，还会不会来云湖拍？”

顿了一下，他无奈地笑了笑，“你们是国营大厂，有资格与外厂对接，他们还得按规矩提供帮助。卢家湾就不行了，只是一家社队单位，找上门都没人理。只能等我研究好了，再教给他们。”

好不容易排到，要了一碗米线、一个油饼、一根油条和两个大肉包，端着转了一圈，才找到位置坐下。

通常来说，禽蛋孵化器也是机电一体化设备，这东西算是正好撞在陈凡的专业上了，他若是肯在实验室里沉浸几天，说不定就能把这玩意儿弄出来。

陈凡在窗外看着呵呵直笑，这纪律性不行啊，得跟张文良说一下，必须把民兵军训加入到培训班的教学大纲里面去，有组织无纪律，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双赢！

恰好姜恒和沈雪怡过来上班，见到他格外高兴，沈雪怡更是连自己办公室都不去了，跟着一起到了厂长办公室。

……

从棉纺厂出来，陈凡直奔不远处的汽车厂。

嗯，继续排队。

陈凡睁大眼睛，“然后呢？”

闲聊了几句，陈凡便将话题转到正事上来，“羽绒服面料生产线，大概什么时候可以投入生产呢？”

什么？为什么没有鸡绒？那当然是鸡绒表面缺少鸭绒和鹅绒的那层油脂，防水保暖性差，还有很大的气味，所以是不能作为羽绒服的填充绒，它的作用还不如鸡毛。

“昨天刚走，我隔壁邻居他女儿还跑去云湖宾馆看了，拍戏的几个演员坐了一辆云湖轿车，其他人坐了两辆面包车，还有一辆货车，他们一起走的。”

姜恒笑道，“如果你们同意，最好是一家一半。”

你们这些人，有一半是我们本大队的，还有另一半，是其他大队的人。本大队的都好说，其他几个大队的，我要跟你们讲清楚、把丑话说在前面，否则出了事，不要怪我们杨书记去找你们大队书记发火。

陈凡正听着里面的讲课，这时张文良走过来，抽出一支烟递上，轻声笑道，“这个技术你会不会？”

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暂时先让我们两家服装厂共同分享面料，如果羽绒服销量符合预期，省厅会立刻再同意我们增加一条面料生产线。

这是跑在前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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