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几年,
赤穷圣山上,赤穷小圣人也从山中乾坤中爬出来,哇哇大哭,涕泗横流,躺在地上打滚儿。
赤穷老祖已死,有穷氏继承大任,拜别诸圣。
岁月颠簸,大浪涛涛,船上的圣人越来越少。
一個个圣人躬身下船,站在宇宙圣山上拜别:“莪的族人需要我,我身为族之圣人不能离开!”
夕阳下,潮汐奔涌。
小船上只剩下两道孤凉的身影。
又过几年,
化作船体的小圣人们也纷纷到家停驻。
船也解体。
便宜君父赤蠃氏,便宜大儿蠃燧氏便只身横渡混沌,游向昆仑。
岁月无究竟,时光无去来。
古州躺在棺椁中,好似植物人般百无聊赖的旁观一切,偶尔会感到好奇,也会感到几分无聊,但这些情绪无法动摇那万古意志。
连无聊也无法填满几十万年的空虚。
“死了就是死了,为什么我还活着?”
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
这是作为一个科研人员最坚定的信仰,无法被摧毁的究极,深深嵌入在古州的意识中,万古难改。
他不认为这是一种侥幸和机缘。
一定是某个原因,让自己维持着这种状态。
“那个因是什么呢?”
可惜,生前的记忆大多模糊,他还未理清残留在岁月中的真相。
黄与青便是他派遣的使者。
他们行走在记忆中,踏足在岁月里,试图拾取万古长河中最精美的贝壳,献给古祖。
而活着的,更是在为复活古州而奋斗终生。
古州忽的察觉自己变了。
当记忆回归,情绪递进,功利心和欲望越来越强,这些细胞人啊,活着为复活古州而努力,死了还要继续打工。
“我怎么感觉我比毛孔里渗血的资本家还要可恶呢!”
明明,这些都是细胞人们自己愿意做的,是互利共赢的关系,古州还是产生了那么万分之一毫秒的愧疚之心。
风一吹,就无了。
凡正是死人,脸都成灰,还要什么?
……
沧海横流,大界万千。
燧坐在君父赤蠃氏的背上,身子比赤蠃氏还大,但这位便宜君父非要载他一程,不上来还不愿意,燧只得骑上君父的背,游向昆仑。
赤蠃氏美滋滋的飞奔,高兴的打着节拍。
“古祖开天地,黄祖孕众生,勇武的赤祖哩,曾在禁区里七进又七出……”
“住口!”
燧,赤的化身感觉脑袋都要炸了。
雷公个龟孙儿!
这太古歌谣,本天子改定了!
黑暗往复来,潮汐来又去。
两位天子横行界海,一路上风平浪静,竟无遇到一次魔国袭扰,这万万不该。
二人都诧异。
“不对劲啊好大儿,现在是杀死你我的最好时机,为何魔主们不来袭杀我等?”
“的确有问题,群圣归山,你我之消息必然传遍万魔间,为何不来?”
赤从来不愚蠢,只是能用拳头解决的向来不愿动脑子。
电光火石间,他脑中警钟大作,跳下赤蠃氏的背上,飚射而出。
大海飞起两道水线。
“便宜君父,恐怕是群魔知晓圣人归山,昆仑孤立无援,齐出昆仑,欲杀赤硝!”
“嘶~”
“好大儿,你不是说天子不死吗?”
“天子不死,不意味着没有危险,若是被镇压夺舍,那才恐怖,况且,我觉得没那么简单,他们的目标可能并非天子,而是……”
他骤然回头,薅住赤蠃氏的头发,加速飚射。
“昆仑镜!”
……
昆仑圣山。
赤蠃小圣人团团围住端坐于黄铜矿棺上的赤硝圣祖,急切的大呼:“圣祖,您就听我们的吧,进入昆仑秘境中暂行躲避,这次魔主们气势汹汹,我在山顶便嗅到那恶臭的魔味儿!”
“呲溜!”“呲溜!”“是我身上的味道吗?”“明明是香香的肉味!”
九大血魔贪婪兴奋的舔舐着舌头。
它们这些年吃的膀大腰圆,体长超过百微米,形态大变,体表覆盖着一层致密的磷酸钙鳞甲,犹如石龙匍匐。
它们仰着魔头,裂开血盆大口,傲然道:“天子不可辱,岂可惧魔而退之!”
“哪怕赤硝圣祖一手托着昆仑镜,一样天下无敌!”
赤蠃小圣人们气的满口喷唾沫:“住口,你们这些魔头休想蛊惑我祖,这群魔头乃是天外之敌,是那太古魔尊大黑天的爪牙!”
“昆仑镜没了还可以再造,人没了就真的没了!”
“好了!”
赤硝徐徐摇头,望着那庞大数倍,巍峨耸立山巅,直径三百微米的昆仑镜,叹道:“小家伙们,你们不懂,我这一生便是为昆仑镜而生,曾经黄祖在,赤祖在,青祖在,我可以逃避,我可以丢弃,但是现在我不能!”
山巅上,他是那样的孤寂,托着和他一般大的昆仑镜。
“没有比我更高的,没有比我更大的!”
“我所背负的是那整个遗落的太古啊!”
他丢不下,也无法丢下。
圣眼昆仑镜,已经超脱一颗眼睛的概念,而是太古亿兆兆生灵的呐喊,是他们毕生的梦想。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大道螺旋的温度,缅怀道。
“我的血就是他们的血,我的意志就是他们的意志,太古的同族啊,从不曾死去,他们就在我的身体里流动!”
哗!
他猛然立起,如神王矗立大罗天,威严扩散,神威无边。
“我掌中的不是昆仑,而是整个太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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