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慎惊疑不定的打量着他,嘀咕道:“你这也老大不小了,修为也不差,怎地要家家没有,要女人女人也没有?”
“……”
余山神色落寞的摇摇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道:“你信命吗?”
刘慎撇撇嘴:“不全信。”
“……”
余山瞥了他一眼,问道:“信就是信,不信就是不信,你这個‘不全信’是什么意思?”
“唔…”
刘慎沉吟了一会儿,也想到了合适的比喻,解释道:“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要是左眼皮跳了,那肯定信。”
“要是右眼皮跳了呢?”
“那就去他妈的狗屁命运,我命由我不由天。”
“……”
余山面皮一抽,也似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是那张苦瓜脸上也难得露出了一抹笑意,呢喃道:“我命由我不由天,说的真好。”
“……”
刘慎见他大有将这句宿慧中的尬笑之言奉为圭臬的意思,尬的脚趾都蜷曲了起来。
“算命的说我是天煞孤星…”
余山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说道:“我连自己吃饭都成问题,若是娶妻成家,那不是害人害己吗?”
“天煞孤星?”
刘慎闻言眉头一挑,满脸惊异之色的问道:“余兄也被别人称呼过天煞孤星?”
“是啊?”
余山点点头,似是沉溺在了往事中,说道:“我曾经有家,家亡了,我侥幸活了一命;后来我去拜师学艺,师父被仇家找上门,武馆都被灭了门,只有我出门在外,侥幸又活了一命…”
“这样的事,在我身上不知出现了多少次,如今家人、师父、师兄弟、朋友、甚至女人……”
他说着撇了撇嘴,苦笑着咋舌道:“呵呵呵,我一个都没有。”
“……”
刘慎也曾当过一年的‘天煞孤星’,知道这命格的特点是自己命硬,但周边之人却接连倒霉,很是邪门。
但如余山这般活生生的‘天煞孤星’例子,还真是少见…
余山见他目有异色,却并未作出惊悚或是避开自己的动作,不由好奇的问道:“你不怕沾上霉运?”
“霉运?”
刘慎不以为意的嗤笑一声,暗想自己又不是没当过天煞孤星,况且有命运齿轮在,什么样的霉运能影响到自己?
他挑着眉头问道:“余兄可知道方才我为什么说你也被别人称呼过天煞孤星?”
“也……”
余山敏锐的抓住了他话中的关键字眼,当下瞪着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也是?”
“不错!”
刘慎点点头,笑呵呵的说道:“算命的不仅说我是天煞孤星,还曾给我定了个‘天煞孤星不可挡,孤克六亲死爹娘’的批注。”
“嘶…”
余山闻言不禁从牙缝里嘬了口凉气,满脸不解的打量着他:“那你现在这般……”
刘慎也不好解释自己每年都会改运的问题,念及方才所说的尬句,又想到时人心思没那么多,也不觉得尬,便故作豪迈之态的冷笑一声:“我命由我,不由天。”
“……”
余山再次听到这句话,又从其中体会到了与方才那种狂放不羁不一样的豪迈之意,便是看向刘慎的眼神都变了。
就在他准备开口之际,突然目光一凝的转头看向一旁的官道上…
在那绵延如丝的烟雨中,几个头戴斗笠,身着黑色劲装的人马策马狂奔,不管是人还是马,皆是体形矫健,气势不俗。
马匹在官道上飞掠而过,因马蹄踩踏溅起的雨水挥洒两旁,恰好有一股泥水喷溅在了刘慎的马车上…
刘慎还没来得及开口责问,却见那行策马疾驰的人群中有一位满脸英气的女子竟也隔空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在雨幕中交接了一刹那。
紧接着他便看到那女子随手甩出一坨银白色的东西,随后头也没回的策马潇洒而去…
余山见状顺手将那坨银白色的东西接住,这才发现入手的是一块足有十两重的银锭…
“……”
刘慎看了看余山手中的银锭,又看了看已经策马消失在雨幕中的一行人,颇为不忿的咕哝道:“有钱了不起啊?什么东西?”
“还真了不起…”
余山撇撇嘴,将手中的那块银锭翻过来,在那银锭底下,赫然有着大乾官府特有的印记。
“这是官银…”
他手指摩挲着那块银锭下的官府印记,正色说道:“刚才那些人,似乎是太岁司的人。”
“……”
刘慎揣着手乖巧坐好,眉头紧锁的说道:“我的意思是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就这么点小事,哪用得着给十两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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