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疏影捂着嘴偷笑。
“怪不得他们让大鹏躲着一点,那一个个都是大胃王,不过你这发小大鹏,
更是吃货中的一股泥石流,我觉得那些体育系的那帮同学真是多虑了,反过来,他们应该躲着大鹏才是。”
江宸哈哈大笑,对于大鹏这吃货能力,他可是太熟悉了。
往那边一看,果不其然。
那么大刺身的盘子,在桌子上杯盘罗列,他不蘸酱油和芥末,一口一个,牡丹虾利索的把头一拧,轻轻一扯壳子就被拉开,一只牡丹虾就进了肚。
切得薄薄的和式半生牛肉在盘子里摆成了各种形状,大鹏可没兴趣欣赏这些,几筷子便把一盘牛肉炫光,
超大盆的刺身区域被大鹏他们扫空了几趟,工作人员不厌其烦的过来补了八轮,
后面大鹏他们又扫空了牛上脑和芝士大烤虾,大鹏这家伙左手鹅肝、右手刺身,桌子上的红酒完全当水喝。
……
曹老看着大鹏他们吃的如此豪放,也是频频微笑,一时兴趣上来,拿着盘子去装了一盘螺蛳过来。
江宸满脸讶异的看着他,吃螺蛳都不用牙签,轻轻捏住一口嗦了起来,而且吃的速度特别快。
曹老知道江宸疑惑,毕竟自己这样的身家地位,竟然娴熟的吃路边摊最常见的螺蛳,无论是谁看了都非常好奇。
曹老得意又嗦了两个才幽幽回忆道:
“唉,人生短暂呀,真是朝如青丝暮成雪,昨天还是在池塘、沟渠里赤脚摸螺蛳的少年,
没想到时光易逝,
白驹过隙催人老,几多明月又清风。
犹记少年诉壮志,转眼大梦一场空。
人前谈笑虽依旧,却是无从话苦衷。”
他轻轻叹息一声,端起酒杯和江宸两人对饮,放下杯子感伤道:
“小的时候家里穷,总是吃不饱,大米精贵的很,为了省着吃,碗里往往拌上红薯叶、野菜等,
我两个哥哥更早懂事,按现在看,那也仅仅只是半大的孩子,便开始学着为家挑起重担,他们卖过冰棍、贩过米花糖、扒火车去南方进货,为了攒做生意的资本,
开过山、挖过煤,他们吃的苦,远远超过别人的想象。
我在家里最小,两个哥哥特别照顾我,但我也想给家里改善伙食,除了捉虾摸鱼,
就是去河边摸螺蛳,这东西多呀,无论是池塘、还是小溪小河,甚至是沟渠边上,到处都是,
一两个小时就能摸上满满的一大桶。
那个时候摸来螺蛳,给一部分给鸭子吃,壳子敲碎了给一部分给鸡吃,
然后用辣椒炒上一盘,或者把螺蛳放到开水里煮开,它们的肉很容易剥离,
再和韭菜炒在一起,那鲜味和香味,就是现在梦中想到了,还垂涎三尺!”
江宸听着有趣,端起酒杯陪他喝了一杯。
曹老放下酒杯叹息道:
“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没想到时间过去的这么快。”
殷疏影何等冰雪聪明,立刻听处了曹老话语里的感伤和落寞,忙端起酒杯劝慰道:
“晨鸡初叫,昏鸦争噪。那个不去红尘闹?
路遥遥,水迢迢,功名尽在长安道。
今日少年明日老。山,依旧好;人,尚未老!”
这里原句应该是人,憔悴了,她巧妙的改成尚未老,曹老如何不知这姑娘用心良苦,用这样的话安慰自己。
他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只是难得遇上两个知己,人生不得意之事十之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
难得遇到江宸这样的忘年交,敞开心扉时候,一时之间想起过往还是难免有些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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