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都放屁了,我想吃他家的豆腐脑,就要吃现捞出来的。”
刘敏眨了眨眼:“你是不是想躲开葛家两口子?”
“每天早上都跟审犯人似的,我躲一天还不行么。”
“行啊,冬儿,你学会抵抗啦!”刘敏兴奋的坐起来,双眼放光的看着倪冬儿。
倪冬儿的目光在杂志上停留一会,放下杂志问:“这也算抵抗么?”
“算!”刘敏连连点头,在她觉得倪冬儿终于开窍了,不屈服命运了。
“那我不去了,你给我买回来吧。”倪冬儿钻进被窝里,熄灯睡觉了。
“废物!废物!废物!”刘敏连骂三声,一转身也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刘敏怎么劝倪冬儿出去吃倪冬儿也不去了,刘敏只好去打包了。
六点半,一盆豆腐脑和四个油炸糖蜜果刚摆在桌上,葛家两口子就进来了。
白天他们还要上班,所以赶早来这,八点前还得回厂里。
“一大早就听说海大强出院了,在厂大门值班,你昨晚见到他没有?”王桂花进屋就问。
倪冬儿摇头。
王桂花眉头一皱,一脸嫌弃的指了指她,想要骂两句,看到茶几上的豆腐脑,一屁股坐了下来,招呼葛春旺也过来一起吃。
一边吃一边数落着倪冬儿的不是,讲从小到大葛家如何养她,没把她当外人,却只字不提从六岁起她就开始洗家里所有人的衣服,包括内裤。
又说葛家省吃俭用供她读卫校,却不说她以高出第二名两百分的成绩考进了卫校,而她的理想是读高中上大学,
卫校毕业后本来可以进三甲医院,却被要求必须回职工医院,只为方便照顾葛洪亮。
她就像笼中的小鸟,即使展翅高飞,脚上也有一条绳索,永远也剪不断。
一旁的刘敏直直的看着豆腐脑,心疼的快把手指甲扣掉了。
倪冬儿只是看着窗外的朝阳,希望她快点升起,他们就能早点离开了。
七点二十,夫妻俩吃完了,也骂完了,抹了抹嘴走了。
“我再去给你买一碗吧?”刘敏看着空盆眼泪都快要下来了,好姐妹就想吃这一口,她为了买回来热乎的几乎是跑回来的。
“不用了,“倪冬儿捂住胸口躺回床上,虚弱道,”以后再也不吃豆腐脑了。”
“为什么?”
“怕得心脏病。”
刘敏看着空盆里残渣豆腐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吃它会得心脏病。
......
八点过后,佟易去了保卫科跟赵国胜辞职,未曾想,葛家两口子也在这里。
“老海头,我最后问伱一次,你到底签不签谅解书?”王桂花一边说一边冲过来,似乎想要抓花佟易的脸。
佟易比她手快臂长,直接锁住了她的喉,王桂花‘咯’的一声打了个饱嗝,一股豆腐脑味。
葛春旺连忙拉开二人,看向赵国胜。
赵国胜道:“老海啊,都是一个厂子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写个谅解书吧,你也没啥损失。”
“赵科长,他儿子帮关强杀我,这事换做你,你能谅解吗?”佟易反问。
赵国胜想说能谅解,只要钱到位,这话却不能说出来。
道:“这样,我当個中间人,让葛大哥给你点精神补偿,给你五千行不?”
佟易摇摇头。
“那你说多少?”赵国胜忙问。
“十万。”佟易张口就答。
三人险些跳起来。
一条人命都不值十万,去年厂里出事故死了一个工人,赔偿了五万八,外加一个接班的名额。
在他们觉得佟易就是胡搅蛮缠了。
“你少做梦了,”王桂花道,“我问过律师了,我家冬儿因为救你受伤了,你是受益人,应该给赔偿,你不给我就可以起诉你!”
佟易笑了:“哪家律师给你出的主意?我是在医院出事的,这事儿你首先得去起诉医院,要不咱们一起起诉医院?”
王桂花顿时无语了,其实她明白这回事,
但她不明白这老头怎么还懂法律了?拿起诉竟然没吓唬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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