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彩霞还小,你多担待……”
作为妇女主任,马凤兰说和过不少村里的夫妻,可给自家未出阁的女儿说和,这话却怎么也说不顺溜。
“嫂子,你多想了,凭咱们两家的关系,我能对彩霞有坏心思?
彩霞要学医,就是为了以后的出路。
学了医再嫁到村里,就不是那意思了。
既然想跳出农村,找个城里人家嫁过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谢飞的家世不错,人长的也标致,配彩霞还是够格的。”
听完李胜利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马凤兰白了他一眼。
看不上自己女儿就早说,害的自己白担心了。
李胜利对谢飞的说法,马凤兰就完全当做是他的说辞了。
家世好,人还英俊,这样的人物,哪是她家二丫头能配得上的?
“兄弟,这玩笑开不得。
我看那小白脸子,一身将校呢的中山装,崭新的自行车,说不准就是哪家首长的公子。”
比起马凤兰,赵满奎对于谢飞,认识的更深刻一些,不说别的。
谢飞身上的将校呢中山装,县长、区长都不配穿,他的家世不问可知。
“老哥,咱们都要战天斗地挖防空洞了,还对付不了一个小白脸子?
让他入赘,就跑不了他,老哥、嫂子你们看我本事好了。”
被赵满奎夫妇一激,李胜利这边也起了心气,几十年的经验,还弄不明白一个小白脸了?
“胜利,强扭的瓜不甜,人家肯定不愿意的,这事儿再说。”
见李胜利在咬牙发狠,马凤兰连忙说了软话,万一把这个兄弟给顶在墙上,出了岔子就不美了。
“不甜也解渴,管那小白脸愿不愿意,只要彩霞愿意就好。”
这下赵满奎夫妇就没话说了,这都要用强了,再说就不好听了。
再者,夫妻俩跟李胜利坐在一起,可不是为了女婿的事,而是为了洼里村的正事。
“胜利,二丫头的事随你,你愿咋整就咋整,我们家里不管。
下午的誓师大会怎么开,我还没个章程,你给哥说一下。”
面子活,李胜利虽说不感冒,但也有其存在的意义,赵满奎不会,他这可就花样百出了。
“老哥,首先就是一个红,红旗漫卷的红,上午划定的圈子,一会儿找人插满了红旗。
第二要的就是个热,热情似火的热,让下午推房子的小伙子,在家喝上几碗姜汤,开工就要光膀子。
第三就是齐,上下齐心的齐,小伙子推房子,村里的老老少少要在旁边摇旗呐喊。
第四就是响,村里有大喇叭吗?红歌放一放,声音响一些。
还有个第五,要显眼,横幅要写好,标语要写满。
找找公社会摄影的干部,好好布置一下,不仅要让相机能取景,摄像机的拍摄取景,也要兼顾到。
说到摄像机,就要说到村容村貌了,干净整洁肯定是要的。
社员的衣服,我说了要穿旧的,但旧衣服上身也不能马虎,必须洗的干干净净,不行就让社员们串一串。”
听李胜利白话完,赵满奎夫妻直接就陷入了幸福的苦恼之中。
“胜利,村里没多少红旗啊……”
作为妇女主任,马凤兰还兼着村里库管的营生,红旗横幅村里都有,只是数量不够。
“嫂子,这是公社的大事,不是有车吗?
让公社的干部打电话,别的村或是公社那边拢一拢,要多少没有?
吃了饭,就动起来,最好能让公社的干部,回去取了照相机,这样他们汇报的时候,也有直观的资料不是?”
李胜利的一套又一套,可比赵满奎在村部里说的更厉害。
这些场景,两夫妻都经历过,掺和在一起做,只是缺了思路而已。
“胜利,老哥这两天就指着你了,你可不能回家,等防空洞的事情办妥了,你再回城里。”
连续两次被点拨的通透,赵满奎这边对李胜利也有了依赖,别的事情不管,留住李胜利才是正理。
“老哥,我瞧区里干部看你的眼色不对,如果让你进公社或是区里。
你最好别答应,但区里跟公社的职位,可以给嫂子。
区干部或是公社干部找你谈话的时候,不妨把功劳推给嫂子一些。”
在更进一步这个话题上,李胜利开口就没给赵满奎选择的机会。
未来是风雨遍布的,赵满奎这个支书不能离开洼里,上进,马凤兰是可以的,但老赵绝对不行。
“胜利,这话怎么说的?”
听李胜利要断了丈夫上进的路,反而让自己往上走,马凤兰就听不明白了。
“胜利,你细说一下,我也不明白。”
赵满奎不是肖长弓,心里肯定想要上进,眼看来了大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他心里肯定接受不了。
“老哥,洼里这一亩三分地,你是说了算的,上去还能说了算?
看看风色再说吧!
至于嫂子,无非在村里说了也不算,上去说了不算,反而更好一些。”
虽说不怎么理解李胜利说的,但两夫妻还是点了头,自从李胜利来了,赵家才有了变化,话该不该听,两人自然知道怎么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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