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批条上写的很简单,兹有历年查缴医书一宗,赠予洼里大队的言语,描述也是模糊的一披。
捏着手里的批条,李胜利琢磨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虽说活到老学到老,但自己的本事李胜利很清楚,现在玩的心计,无非是照搬旧套而已。
大院里的,可都是阴谋诡计里泡大的,后天苦学,跟生在或是住在大院里的那些人比,只是起步稍快,路程稍短。
真要是玩拉据战,李胜利肯定不是对手,光棍不斗势力,这也是老话。
十年的光棍再狠,也不如百年的世家,得失李胜利衡量的清楚,做沉思状,无非是在谢公子的面前拿乔而已。
轧钢厂李怀德的手段还摆在面前,跟大院里的玩阴谋,李胜利没那本事,也没那心思。
团结还是第一要务,比如让谢公子当洼里赵家的上门女婿,等风雨的时候,在大院的女子弟里给赵家兄弟,肖家兄弟,选选媳妇。
自己到时候,也可以挑拣挑拣,十年筑基,也是涉及方方面面的。
“那咱们就走吧……”
出门时,经过了老妈的点拨,谢飞完全接收到了李胜利的拿乔手段。
对比一下,自己在阴险上,还真是不如面前的这个小孩。
“怎么走?
上哪去?
还有你那是什么眼神?
小街里面是仓库,这些人能卸车吧?”
提了问题之后,李胜利也不介意唬一下轧钢厂的两队人马。
得了李怀德的提醒,又有部队的车辆进入,无论是运输队还是装卸队,都不会把夹道仓库看成是李家的私产。
这点把握,李胜利还是有的,扯虎皮做大旗,谢公子也算是来的正好。
“大院,老丁头家。
他今天轮休,在家。”
生硬的给了李胜利答复,谢飞就走到了解放车前,给司机交待了一下。
对解放车上的司机,谢飞跟对待李胜利的态度完全不同,说话的时候都是仰着脖的。
这些子弟,现在也就能在自家的小圈子里找找优越感。
真正上街面上厮混,像李胜利、肖虎这样不在乎他们的光棍汉很多,招惹了,挨揍只是常事。
带着一身血,哭出大鼻涕回家的子弟,也不在少数。
只要不是打死、打残,找派出所多半也不会管,大多数子弟现在也就是在生活条件上比较优渥而已。
安排完了司机,谢飞就带着李胜利上了吉普车,一路奔大院方向而去。
吉普车上除了司机,还有一个人在,李胜利也不多问,大院的圈子,与自己的圈子格格不入。
只要王前进不再找事儿,目前来看他跟大院的圈子,是不会有交集的。
进了大院,吉普车停在靠后位置的一座小楼前面,副驾驶上的人依旧没下车。
带着李胜利走进小楼的谢公子,自打进了门,浑身上下都透着不自在。
屋里冯大姐坐在沙发上,也不说话,只是指了指书房的位置。
老丁家的陈设,除了沙发不错之外,剩下的都是深棕色的简易家具,跟营房的摆设应该是差不多的。
“丁伯伯,李胜利来了。”
小心的敲了书房的门,谢飞夹着嗓子向里面打了招呼。
“进!”
洪亮的声音在书房响起,书房的陈设也有些简陋,除了一张椅子,一张桌子,连书架都没有,地上放着一摞摞的书籍。
“李胜利留下,你出去!”
进了门,谢飞也没被当人对待,老丁的手一指,他就乖乖的关门出屋了。
“老丁,王前进他们放了吧,又跟你没多大关系,也不是你家的孩子,你管他们死不死的。
惹了小事揍一顿,惹了大事枪毙就好。
你这心火未泻,看来还是不信我的话。”
面前的老丁,也一样不是李胜利圈子里的人,这一面见过,以后能不能再见都得两说着,所以他这边也没什么胆怯。
心里有什么话,也就直接说给了带着花镜出神的老丁。
“总归是一个锅里搅过马勺,生生死死过来的战友。
如今的局势可不好,自家的子弟肆无忌惮只怕会给家里招灾惹祸啊!
你说亲近的子弟该送去高原当兵,这话我也赞同,地方偏僻、位置重要、生活艰苦,可以磨砺后辈。
行了,知道问你原因你也不会说,跟你说几句心里话,就是最好的药。
你回去吧,事情按你说的来,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死不死的,我也管不了。”
李胜利说完,老丁接茬说了几句,两人不仅差着岁数,也差着阅历,能在李胜利跟前说两句心里话,对老丁而言就是放松了。
“有病就要治,你去看看中医吧。
上次参与丁岚治疗的董师就不错。
你这病,说好,肯定是唯心之言;说不好吧,火气一大,气死了自己可就不划算了。
你心里的事,跟病情无关,但心火过旺,会影响你的判断力。
言尽于此,这些话兹当是你帮忙的回报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