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务室看书直到洼里这边下工,李胜利带着妹妹跟肖凤,就到了赵家大院吃饭。
今晚,他要住一下老村部,有肖凤在,他也不怕遇上什么强人。
落魄到在村里摸门,也不能是些厉害的货色,再者现在这年月,可不兴土匪跟强人了,住在洼里的老村部,安全应该是没问题的。
吃饭之前,李胜利就说了今晚要去老村部住,对此海爷没说什么,只是让赵老大准备了马灯跟手电,那边没扯电线,晚上多少有点不方便。
看着妹妹香香甜甜的吃了两合面馒头跟兔肉炖白菜,李胜利也收了筷子,刚想起身,赵满奎就开了口。
“胜利,因为防空洞的事,区里给了拆城墙的指标,老村部那边套院子,缺了不少砖头石料。
正好年前年后,村里人都闲着,不如你出俩钱,让社员们给你拉点砖回来吧。
大队这边能出五辆马车,连人带车一天的费用差不多十五块上下。
你看这事儿成不成?”
拆城墙,自打五几年就开始了,城墙也不是随便拆的,你偶尔偷着拉两车砖,没啥问题。
天天在那扒城墙就不对了,这也是盗窃公物,随便扒城墙,那是明年的事。
听赵满奎说完,李胜利估摸了一下运力,一辆马车一天能跑四个来回,城砖的重量不一,但多半在二十斤以上。
一车百十块砖,一天也就是两千块左右的城砖,三五天才够一座房子的砖量,效率多少有点慢了。
“老哥,我出三十,到春耕之前,都可以拉砖。
我想把老村部用房子圈起来,城里的老瓦、旧梁也得估摸着数量多拉回一些。
拉的多了,就把老村部往后面拓一下,再起一片房子。
老哥,打着办学习班的名义,能不能把老村部那边落在我的名下,要有房契的那种。”
赵满奎提的这茬,倒是合乎李胜利的心意,洼里这边也有砖,但他不想用。
那些多半都是坟砖,没有来路的砖,他也不怎么敢用,不是坟砖,还有可能是拆庙拆出来的砖。
不管是吃供养的,还是吃香火的,李胜利都惹不起,城砖才能让人安心。
而且城砖的质量也好,后世一百多块一块呢,这玩意儿多多益善。
“那成,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也别三十了,反正咱们不差钱,尽着拉呗!
拖拉机也用上,那样一天五六千块城砖是没问题的,弄不好得过万。
房契的事,我得问问公社那边,正好也捎着问问拉电线的事。”
李胜利的家底,赵满奎很清楚,有了跟马店集的卖估衣买卖,千把块,他拿出来一点问题没有。
这也算是给没有义务工的社员,挣点过年钱,年前干一个月,年后再干一月半,建十个老村部的砖也就有了。
至于房契,这事儿也简单,只要公社那边愿意盖章就好,拉电线就难点了。
电线可不便宜,从村里到老村部至少二里地,这么长的电线,公社的电工,还不知道愿不愿意给拉呢?
大致的谈完,几人拿上手电跟马灯,就奔洼里的老村部去了,今晚赵老大在这边陪着,也是怕李胜利这边人少,出了什么意外。
到了老村部,先送妹妹跟肖凤进了屋,李胜利则是住在了正屋里面,他的行李就被赵老大放在了这屋。
看着在屋里等着的赵有方,李胜利眉头一皱,这是要跟他同床共枕啊?
“有方,你回家睡吧,我可不想跟你睡一块。
回去问问你爷,有没有会盘炕的,这边的屋子大,有点冷。”
冬天不动泥瓦活,不是真不能动,而是花费相对的大,在屋里盘炕,需要点几天的炭盆,烧柴火还不成,会熏脏屋子。
试了试屋里的温度之后,李胜利果断选择了盘炕,不然鼻头受不了。
“叔,我去别的屋将就一晚也成呐!”
回家,赵老大不怎么敢,既然小叔不想跟他一块睡,他也找到了折中的法子。
“滚!
想在这住着,明天把自个儿的行李卷拿来,这边一共就两床铺盖。
你特么冻感冒了,还得浪费我的药。
盘炕的事抓紧点,一共在洼里住不上一个月了,明年开春,能睡几天热炕?”
撵走了赵老大,李胜利站在宽大的屋檐下,瞅了瞅老村部前面结了一层薄冰的湖面,王家当年真是会选地方,山水齐全。
看看冰面上模糊倒映的月色星光,人都跟着清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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