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柳师兄了,三十年以上的陈酒不可多得,老师那边,正需要老酒来行一下气血。”
接了李胜利的话茬,董师也没向他道谢,而是对着柳爷作了揖。
现在这年月,史老即便是大医家,想要弄一坛三十年以上的老酒,也很不容易,董师的道谢,在柳爷看来理所应当。
“甭玩这套,柳家胜利说了算,我打算代我太爷收徒,你那老师受过我家恩惠。
到时候非让他一个头磕在地上不可!
对外你们不硬,也不许别人硬,这事儿不对!
既然你们要内斗,我就让你们看看,啥叫内斗的手段。”
柳爷这话说了,祝师的脸色就变了,史家柳家渊源极深,或者说是京城四大名医渊源极深也成。
柳爷如果真玩代太爷收徒那一套,四大名医的传承,可都要认李胜利的辈分。
想着八十多的老泰山,给十几岁的小青年下跪,这茬就让人不怎么好接受了。
祝师的江湖浅薄,但董师就不一样了,柳师兄虽说有些下三滥,但柳家的传承不是。
柳师兄可以说不要脸面的话,但柳家的传承是要脸面的,他最多能代爷收徒,因为柳家在他这一辈的传承断了。
代父收徒可以,代爷收徒也成,无非是拔一下辈分。
但柳师兄太爷爷辈,可是有关门弟子的,已经关了的门,后人再打开,丢的可是传承的面子。
“柳师兄,胜利没什么大的毛病,无非是久饥之下,血气不张而已。
想要泡药酒也简单,只是我手里的方子难免简陋。
您家里的四季药酒正适合胜利进补之用,现在服用冬酒,藏药性于体内。
开春之后换惊蛰酒生发,最多入夏,胜利的身体就能圆润如玉了。
如果能入秋之后再行收摄,服酒三年足以奠定未来的长寿之基。”
董师、祝师,都算是医家了,董师坐诊经年,更胜一筹,一眼扫过,就说出了李胜利要用什么样的药酒。
“本事不俗,当年的四季药酒,配一年的量需要黄金百两。
小董,你是不是还想要价值千金的延寿药酒啊?
这酒也就医家能用了,当年我家出名,就是因为这延寿药酒。
袁大头虽说死的早了一点,可当年先祖所说的话却一一应验,这才有了我柳家的繁华。
当年袁大头要延寿,可人参鹿茸吃个不停,内火炙热,他又因外事导致心焦火焚,先祖给他开了至阴之酒。
奈何,中医门内论调众多,哪怕先祖一一说明,说他不服药酒活不过三月之期。
他还是听了宫内御医的话,不曾服用药酒,你猜他之后活了多少天?
皇帝做了八十三天,我祖父的话说了不过八十八天。
从此我柳家一脉,名声大噪,你家的老史,如今寿限将至了吧?
延寿药酒非是一個方子,而是一个调理的办法,办法我能给你,但方子钱你们付的起吗?”
柳爷的话,引出了一件秘辛,延寿药酒的话,李胜利这边只是听了一下,无非还是中医的调理,跟开方用药大致不差。
但董师这边,就不一样了,只见他抚了下衣服,直接就跪在了柳爷的面前。
“有事,弟子服其劳。
还望柳师兄不吝赐教。”
真有延寿药酒的方子,董师也不奢求,那玩意儿药不对症,作用有限,但调理之法却是一门之秘。
人体个个不同,各个时期也不同,幼儿、少年、中年、老年,如何调理用药,看脉象是一样。
但真正的寻根究底,却大不一样。
比如一味中药当归,当归头是引血上行的,是活血之药;而当归身是养血补虚的;当归尾是用来破血化瘀的。
普通人眼里的当归,跟中医眼里的当归,可能在功效上完全就是相悖的。
对人体的调理也是一样,人参泡酒,对于不一样的人,用什么样的人参来泡酒,也是大有讲究的。
这些都是不传之秘,看上去一样的东西,其本质可能是大不一样的。
延寿酒的方子多了去了,为什么柳家却能在大医横行的民国医界,独占一席之地,这调理的办法,就是人家的立身之根。
同样的病症,同一个医家,用正常的方子,跟用柳家指导过的方子,药效天差地别也是有可能的。
董师这一跪,跪的可不是柳爷的话,而是柳史两家的交情。
柳爷既然说了,就不会把话再坐回去,这点董师是可以确信的。
“小董,新社会不兴跪礼。
但有些老规矩还是要的。
我家的传承人李胜利,你也见过,你们之间也打过交道。
法子给了你们,你们就得把他当你们家的传承人对待,你们家的传承,柳家没兴趣,但人脉,胜利还是需要的。
法子我先给你,这话带给老史,再针对我柳家的传承人,咱们可就得在祖宗牌位面前论一论孰是孰非了。
再失了礼,可是要摘匾额、绝医途的。”
伸手扶起跪下的董师,柳爷这边也不客气,直接就是硬给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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