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旦的一轮狂喷,让郑家的铜镜掌柜们,鸦雀无声。
都上升到家族声誉层面了,不是这些掌柜所能质疑的。
掌柜们虽然有些小权利,但是再怎么着,也只能算是高级仆从。
“就这么办!明天铜镜一律三折促销!
我们要跟崔家,死战到底!
看谁能熬过谁!
资金不够,我会再想办法,从外地调入!”
郑玄旦见众掌柜俱皆垂首低眉,于是气势更足,再次拍案,高声发令,颇有一番,大权在握,一言而决的威风。
……
翌日,崔家玻璃镜铺子里,再次神奇地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镜子。
同等大小,与铜镜同价。
玻璃镜子的价格,依然没变。
长安人民,依然兴趣不减。
依然只是半天时间,便再次抢购一空。
而对门的郑家铜镜铺子。则迎来了不少,全新的顾客。
之前,从来都买不起铜镜的人群,终于迎来春天。
只需要三折的价格,便可以买到一面铜镜。此等美事,不容错过。
所以,一天下来,郑家铜镜铺子里的客流量,比昨日,明显变大很多。
不过,郑家铜镜铺子的亏损,也明显加大。每卖出一面铜镜,郑家便赔进去一面镜子原价的两成。
但是,郑玄旦却并不怎么关注这些。反而,对大幅增加的销售量,大为赞赏。在当晚,铜镜掌柜研讨会议上,甚至还摆上了酒杯,与铜镜掌柜们一起,鼓舞士气。
希望能早日,耗死崔家店铺!
……
郑玄旦的降价促销计策,被一丝不苟地持续执行。
而,对门的崔家玻璃镜铺子,依然稳如泰山。依然每天,照常开门。依然每天,满满一屋子,各式各样的玻璃镜。依然每天,与铜镜等价出售。依然每天,都能销售一空。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
渐渐地,郑家铜镜铺子的问题开始频繁出现。
很快,个别铺子,开始出现部分样式断货。
很快,库存铜镜销售殆尽。
很快,大部分样式铜镜,开始缺货。
很快,用来进货的备用金,用光了。
虽然,郑玄旦很牛气,又从京畿道,长安城附近的府县,调来了一批资金。但是,依旧,很快用光。
很快,郑家选择关闭了所有位于西市铜镜铺子,只留东市的几个大型店面还继续经营。
“旦公子。目前情况,对咱们极其不利!能否暂时歇业一段时间。暂时蛰伏,以待后机。
只要崔家开始停售玻璃镜,咱们就,再次启动竞争。”
郑家铜镜掌柜们又一次被召集开会,一个胆大的铜镜掌柜,在极度沉闷的会议,快要结束时,小声向郑玄旦建言。
此刻的郑玄旦,面色苍白,双眼布满血丝。郑玄旦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睡觉了。
身体虚弱,当初叫嚣万分的气势全无。
随着赔的越来越多,郑玄旦不仅自己着急,而且族里的质问声也越来越多。
幸亏,郑玄旦是家主的儿子,所以,铜镜主事人的职位,并没有被直接替换掉。
不过,如果铜镜生意,一直这样惨淡下去的话,郑玄旦丢掉这个主事人的位置,只是时间问题。
这该如何是好!
该死的崔家!
哪来那么多玻璃镜子!
为什么非要跟自己作对!
为什么非要给郑家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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