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不卖美国烟。”守铺子的人回答。
“走吧,我们过去看看。”招呼一声范戎,苏林洋向街对面走去。
范戎虽然一头雾水,但也什么都没问,跟着苏林洋来到街对面。
招贴栏倒回去几步就有一家杂货店,苏林洋来到了这家杂货店。
杂货店一样没有他说的那种烟,他便随便买了包烟,和范戎抽着烟,继续前走。
从招贴栏下经过时,他瞄了一眼那张新贴上去的纸,上面的内容让他心头疑惑——“弃却票囊撼碎琴,如今不念水中金;自从一见黄龙后,始觉从前用错心。”
这是的吕洞宾《悟禅偈》诗,前生的他不知道这首诗,被毒死了那个苏林洋知道。
原诗为“瓢”,可这里用的却是“票”!
“不该是水瓢的瓢吗?”
心头疑惑,不过在外表,他依旧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又走上一段路,瞅了个没人的间隙,范戎向苏林洋小声问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现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再说。”
“回哪儿?”
“跟着走就是。”
苏林洋说完,范戎没有再问,两人闷不做声地走出了状元巷。
状元巷外大庙街上,两人坐上了一辆黄包车。
“去和平街。”苏林洋向车夫招呼一声。
一阵之后,黄包车来到了和平街,停在了和记旅社门口。
两人下了车,苏林洋付过账,带着范戎向和记旅社里面走去。
旅社门口已经挂起了一块“客满”的牌子,苏林洋当没看见,径直走了进去。
范戎已经知道了特别行动组的事,却不知道这家旅社就是特别行动组的指挥部,苏林洋都已经进去了,他自然得跟上。
一进旅社,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全都是军统局的特务,特别区和特别区以外的都有,范戎神情一呆。现在他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扮成掌柜、守在柜台后的特务认得两个人,没做阻拦,任由两个人进去了。
范戎紧走一步,和苏林洋肩并肩,嘴上说道:“你这家伙,来这儿也不早说。”
苏林洋调侃道:“早说你好焚香沐浴斋戒三日,是不是这意思?”
然后拦住了一个正要外出的特务,问道:“沈组长在不在?”
“在,在后院办公室。”特务答道。
“谢了。”
称谢一声,苏林洋带着范戎来到后院,几天前被“迷晕”后带来的那间屋子里,他再次见到了沈君舟。
“组长。”到沈君舟跟前,苏林洋一個立正。
“组长。”范戎有样学样。成为特别行动组一员之后,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沈君舟。
沈君舟点点头,说道:“这不是在本部,用不着这么正式,随意一些。自己找椅子坐吧。”
本就是上下级,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在,两人又不熟——苏林洋没有动,依旧直直地站在那里。
“愿站就站吧,随你了。”
道过这一声,沈君舟话音一转,“姚勇已经来过,你那边的情况我都已经知道了,裁缝铺的事情,我已经让赵宁安和王功、还有稽查处的两个人去了——对那个袭击姚勇的人,你怎么看?”
能够让姚勇说出那样一番话来的人,绝不普通!
苏林洋答道:“没有找到证据以前,各种可能都有,不排除他是个日本人。”
“有没有可能是红党?”沈君舟问道。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但这是所有可能中最低的。”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这个人是红党,他应该用咳嗽声之类的声响惊走姚勇才对,而不是在明知自己有病的情况下还要主动出击,这与红党一贯的谨慎风格不符。”
“嗯,有点道理。那么除了日本人和红党,死的这个人还可能是什么人?”
“警局通缉的要犯、走私分子、烟片贩子、帮会分子,又或者来山城避难的土匪之类的,大体就这些。”
“就没一个好人?”
“也有可能是裁缝家的亲戚,从小习武,是个练家子。”
“坏人好人都只是猜测,等赵宁安那边勘察完现场、做完口供再说吧——”
听出沈君舟话还没有说完,苏林洋没有接话,等着。
“辰美钟表行是你搜查的?”一转话音,沈君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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