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二管家被哭爹叫娘的拖走,陆千帆这才向戚继光和李成梁告知了他们真实身份。
“恩公竟然是太子!”
戚继光和李成梁顿时一脸懵,他们一早就知道恩公的身份很牛逼,但没想到恩公的身份牛逼到这个份上。
朱载壡清清嗓子,目光扫向戚李二人,正色说道:“戚继光、李成梁,上前听封。”
戚继光和李成梁登时又是一愣,待到陆千帆在他们背后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啊,哦,这个...末将拜见太子。”
“东宫初立,百事待兴,试百户戚继光,小旗官李成梁,器宇冲深,智谋英果,舍身救驾,为彰百官之楷,现破格官进三转,迁虎贲卫指挥使、指挥佥事,兼东宫侍从武官,望尔等正皇明昌盛之时,协力以济后图!”
从一个小小百户,一下子升到指挥使,戚继光和李成梁双双愣在原处,竟忘了该如何谢恩。
这时候陆炳在朱载壡身后轻咳了一声,低声说道:“太子,皇上的意思,东宫亲卫,太子只有权力册封千总以下军官。”
原来就在朱载壡那场父子见面大戏之后,嘉靖亲自下了上谕,让皇太子开始着手组建东宫亲卫。
编制人数是一个卫所标准的五千六百人,当然这一切都是纸面上的人数,朱载壡这新建的虎贲卫根本就是个空壳子,他现在是拿着一堆空白官凭文书四处找人盖章封官。
嘉靖皇帝出于各种原因,没有给朱载壡封赏最高指挥官的权力,毕竟作为皇帝,朱道长对于军权还是格外谨慎的。
朱载壡心里暗暗吐槽一句抠门老爹,轻咳一声道:“那好吧,戚继光、李成梁暂领虎贲卫千总之职,待有后续战功,再酌情转迁恩赏。”
“快谢恩!”陆千帆在后面提醒道。
戚李二人这才从恍惚中恢复过来,赶紧行礼谢了大恩。
两人抱着新到手的官凭印信,退到一旁,感受着手里沉甸甸的重量,这才相信刚才那一切原来不是梦。
原来给别人封官是件这么爽的事!朱载壡看着戚李二人傻呵呵的笑脸,感觉这官就像是封给了自己。
“好了,”朱载壡正了正神色,说道:“元敬、引城,你们现在换衣服,跟我去一個地方。”
朱载壡要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北京的外城。
与后世凸字形的北京古城不同,如今的北京城还是个缺了一角的口字形。明代的北京城是在元大都的基础上建立的,与原来的元大都相比,当年负责改建的大将军徐达将北京城北城垣南移了五里,所以现在城区不到元大都的三分之二。
城区缩小了,但北京城的人口却没有缩小,朱棣迁都北京后,北京的人口迅速恢复和超过原来元大都人口。
这样一来,缩小的城区显然是无法装载这么多的人口,所以就在北京城周边,尤其是其南部聚集了大量的人口,由于没有城墙阻隔,南边人口迅速膨胀,因此便形成北京外城。
朱载壡要来外城,是因为锦衣卫秘密监视的那个外逃的宫女如今就躲在这里。
皇帝老子既然许了朱载壡组建东宫卫队的权力,那么朱载壡也得适时的表示一下,帮他的老爹查出那个要了无数条人命案子的幕后真相。
如今外城人口爆炸,龙蛇混杂,再加上四周的难民也齐涌了过来,难民们无法在内城里居住,便挨个在外城搭建起了简易住所,这样一来,整个外城的环境就显得更加的复杂与混乱。
锦衣卫抓人,本来朱载壡是不必来的,但一来朱载壡抓人心切,他想早点看到那个逃走的宫女,早点把这案子了了。二来朱载壡毕竟是少年心性,到底还是想体验一把冲锋抓人、破门而入的刺激感。
外城虽然混乱,但毕竟是在天子脚下,官府的威慑力在这里还是管用的,按照老办法,编户齐民,十户编一保,五十户编一大保,五百户编一都保,正南坊这一片的都保是四十岁的晁秉性。
晁秉性生得一副福相,天庭饱满,口大吃四方,有个算命瞎子说他四十岁这年有一场大机遇,把握住了,能一世享受荣华富贵。
那要是把握不住呢?晁秉性问那算命瞎子。算命瞎子却只是抚着胡须,摆出高深莫测的笑。
晁秉性知道这是要钱的意思,但他那时是个穷光蛋,自己都快养不活了,哪来的钱给那算命瞎子,便乘着算命的看不见,顺走了他新得的两个铜板,逃之夭夭。
岁数也已经到了四十年,晁秉性的生活起起落落,也并没见到那算命的说的大机缘,虽然不免失落,却也暗自庆幸没让那瞎子给骗了钱去。
“几位爷,就是这里。”
锦衣卫布控监视,自然是少不了晁秉性这些地头蛇的帮助。保正不是官,也不是吏,但就对地方的了解,他们比那些官吏要强的多。
为了避免抓捕过程中过于引人注目,朱载壡一行人此时换装的都是一身葛布麻衣。
按照晁秉性的指引,他们来到了干儿胡同的的南尽头,那里横七竖八的搭建了许多违章建筑,原本一条两米的宽的胡同,如今落脚点一米宽都不到,住户的门槛不断外延,甚至盖住了胡同的明渠,这样污水没了去处,到处横流,整条胡同都臭烘烘的。
朱载壡皱着鼻子,看着眼前的一个大门紧闭,外墙剥落露出里面青砖的小四合院。
陆千帆打了一个呼哨,旋即,从小四合院的东西角落奔出两个赤脚,戴着斗笠的汉子。
朱载壡能看不清两个汉子的长相,但从他们硕长,结实有力小腿来看,都是一些能跑擅跳的健将。
“里面的情形怎么样了?”
两个赤脚汉子看了一眼眼生的朱载壡,低头,没有吭声。
“没事,你们任何话都不用避着这位公子。”
两个汉子对视一样,一个留着山羊胡的汉子说道:“回陆百户,已经盯了他们三天了,一直没有动静。”
“他们,不是只有一个宫女吗?”朱载壡问道。
“公子,这事待会儿再解释,”陆千帆对两个汉子说道:“没有任何人出来过?”
“没有,”
“你们的人都在附近了?”
“都在,”
“好,准备一下,咱们破门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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