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东升!方有寰宇!”
恍然间,朱厚熜仿若看见一尊骄阳在自己面前冉冉升起。
地上的生灵感受其恩德,按照自己的想象筑起雕塑,伏地颤抖,膜拜其权威。
胸膛中,那颗熔铸于心脏之中烈日拼命的颤动着。
几乎要抽干了朱厚璁浑身的鲜血,化作金色的琼浆,令朱厚熜感到一阵眩晕。
四肢百骸都仿若燃烧了起来,口鼻喷出炙热的血色吐息。
光辉凝聚在他的右手,朱厚熜微微抬眸。
面前的那东西虽然不知道朱厚熜在做些什么,但本能的对那光芒感觉到了畏惧。
它预感到不妙,想要抽身离开——
但——
“击——”
随着一声叱喝。
那是足以分开天地的光矛。
取自混沌初开的第一抹曙光。
它甚至来不及思考。
甚至看不清光矛是如何投掷在自己身上的。
它只看见面前的宗室少年做出了一个投掷的动作,下一刻,自己的半边身子就在一瞬间失去了知觉。
没有灰烬,疼痛,灼烧和呛人的浓烟。
甚至来不及惨叫。
失去了头颅和大半器官的它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终于结束了——
朱厚熜强挺身子,见窗外半天都没有反应,方才吐出了一口鲜血,依着樯站立。
若不是修真者体魄远超凡人,怕不是刚才那一下就要给自己当场抽干。
外边顺着窗户投来一点光亮。
“世子……世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朱厚熜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将自己从极度的疲惫中惊醒,是黄锦。
朱厚熜看见的他的一条胳膊无力的挂在肩膀上,右手抓着一只铜制的烛台。
“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黄锦看见朱厚熜安然无恙,长舒了一口气,连忙上前搀扶。
他并没有询问朱厚熜在自己昏迷的时候是如何击倒那东西的。
他是個聪明人,知道什么是自己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
朱厚熜起身,从窗台上拾起了一块显然是那东西逃走之后遗留下来没有来得及带走的东西。
像是一块令牌。
上面散发着一种让人眉头紧皱,从肉体到精神都分外不适的鱼腥味。
表面的文字历经时代的沧桑和岁月的1侵蚀已经模糊不清,朱厚熜连蒙带猜的读出了中间的几个字。
“大义元年……大汉皇帝授……龙兴布政……张德胜…”
大义元年,大汉皇帝……
这是当年元末和朱元璋争夺天下,拥兵数十万割据湖广一带的伪汉朝廷的年号。
这个大汉皇帝,自然指的就是当初在采石杀掉徐寿辉后自立的伪汉皇帝陈友谅。
但……为什么……
为什么早已经灭亡的伪汉朝廷的腰牌会出现在这里。
陈友谅和今晚的那些怪物又有什么关系。
元末南方的军阀,与所谓的西南山蛮,究竟有何区别。
这都让朱厚熜的心中隐隐有些沉重。
一切如常的表面下,这个世界水,看样子比自己想象中还是要深得多。
“黄锦,辛苦你了……”
朱厚熜看着身旁正痛的呲牙咧嘴的给自己脱臼的手臂接骨的黄锦,目光柔和,轻声说道。
“一些皮外伤罢了,没有大碍,世子不必担心。”
黄锦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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