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鲛人们即将离开,朱厚熜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看来我们有客人来了……”
那鲛人长老看着洞口处突然出现的那两个人影,眯起那双渗人的,如水桶一样巨大眼睛说道。
因为过于苍老,他的眼皮肥大松弛,唯有如此他才能看清这个世界。
这不由得又让他怀念着海中的生活。
“陛下——”
看着眼前这密密麻麻的,满口利齿,鱼头人身的怪物。
王猛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
尽管他祖上留下的那些洪武年间明军征伐西南时留下的那些珍贵的手抄本中,记载了种类众多的可憎怪物。
但应对这种明显是刚刚从水中爬上来的东西不在此列,王猛感觉有些紧张。
“王猛……算了,回去给你改個名字,”
这个名字总让朱厚熜想起历史上某个一身白袍的邋遢中年大叔性感捉虱子的形象。
体内化劫法飞速的运转,意味着前所未有的凶险。
感受着体内一波接着一波汹涌的劫力流转。
如果毫无准备之下在车队中遭受袭击,自己可能真的会死。
朱厚熜想到,他不由得看向了那个巨大的身影。
他抽出了赤血刀,王猛也拔出了腰刀。
“朱厚熜?”
当看到朱厚熜那张熟悉的面庞,张延龄先是惊讶,紧接着便是狂喜!
他忍不住仰天大笑。
“天堂有路你不走!自投罗网!”
大笑完,他当即冲着朱厚熜一指,对身旁的鲛人长老命令道。
“要活的!”
那长老点了点头。
随后一排排长满鱼鳞,自称为鲛人的怪物挥舞着钢叉,兴奋的朝着面前的朱厚熜冲了过去。
看着扑面而来,寒光闪烁的钢叉。
王猛神情凝重,一股腥臭从眼前的东西身上传来,熏得王猛皱眉。
他闪身避开,随后反手便一刀便砍上了鲛人的头颅。
鳞甲与钢铁摩擦,火花四溅。
感受着刀身传来的反馈。
王猛心中一沉。
面前怪物挣扎的力量几乎是成年男子的两倍。
而身上的鳞甲更是堪比铁甲。
血液喷溅出,落到地上,竟然冒出丝丝白烟。
吃痛之下,它大口一张,布满尖牙的血口就要朝着王猛的头上咬来。
但好在,面前的这玩意还在生物学的范畴。
王猛狠狠的将其砸向了身旁的石壁,然后抽出了腰间的短斧剁下了它还处在眩晕的脑袋。
王猛喘着粗气,一只鲛人就已然让他费了不少功夫。
若是寻常野兽,哪怕气力再大几倍来多少王猛都不惧。
但奈何鲛人的血液的腐蚀性实在让王猛必须集中全力应对。
陛下……
王猛不由得担心起来——
鲛人的攻击重点可是在朱厚熜那里。
刚刚起码有几十只鲛人朝着朱厚熜冲去了。
可当他看清身旁的情形时,他的眼神变得震惊。
朱厚熜面前,十几具无头尸体堆叠在一起,周围的鲛人朝着朱厚熜不断嘶吼,但却畏惧不敢上前。
很轻松——甚至连冠发都整洁如初。
“拦住它们——”
朱厚熜吩咐道,并将备用的乌木剑扔给了王猛。
此剑非金非玉,手感润滑温良。
王猛刚刚看见此剑即使是被鲛人的血液侵染也毫发无伤。
朱厚熜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那个如肉山一样的鲛人长老,目光中满是凝重。
这些鲛人远远够不上让自己感受到威胁。
“建昌伯为何在此啊?”
朱厚熜对不远处张大了嘴巴,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的张延龄说道。
看着先发制人的朱厚熜,张延龄终于从愣神中反应过来。
紧接着便满脸狰狞的指着身旁的鲛人长老大声吼道:
“你们不是说眷属是无法保持人身的吗?那这是什么?”
“……”
一向有问必答的鲛人长老此时却并没有答话。
他神情凝重的缓步走到朱厚熜面前,巨大的身躯撞击地面,四周的鲛人们欢呼着让开道路。
两人相距不过数米,隔空对视着。
“明廷天子!现在退去!我可以当作无事发生!”
身后的张延龄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看着朱厚熜面前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
谁不知道那东西最为重视自己的族人,曾经有沿海军户猎杀一名觅食的鲛人。
整个村庄的人畜都被它吞入腹中。
而如今,它竟然说要是朱厚熜退去,一切都好商量?
而对面,听到这话,朱厚熜反而内心安定了下来。
看来对方也感受到了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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