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仇鸾领命,带着几个下山后,又从湖广布政司抽调来回京的锦衣卫一同乘着快马前行!
骆安并没有跟着朱厚熜回京。
而是被留在和湖广,带着刚刚从京师,第二批抵达的锦衣卫们作为朱厚熜的耳目,监察西南事物。
而经过了此次磨练,仇鸾的性格也已经沉稳了许多。
历经了生死,不再是昔日咸宁侯府那个跳脱的十六岁少年。
不多时,回来的仇鸾便脸色有些难看,看了一眼朱厚熜,犹豫了片刻,心中暗骂当地官员该死,回禀道。
“定新县里闹了疫病,县官听信流言说是这些流民带进来的,因此命官兵将这些流民驱逐到城外。”
“那疫病到底是因何而起!”
朱厚熜握住缰绳,直接追问道。
“是……是……”
仇鸾看着朱厚熜此时面沉如水,咬了咬牙,抬头看着天子那神威莫测的双眼。
“原本朝廷拨款让各地安置这些因为西南番乱和海寇入侵无家可归的流民,但定新县县令管理不善,导致灾民进了城后无衣无食,更无住所,加之灾民中青壮都被县中大户买走,抵御风险的能力更低,灾民因此死伤过半,尸体堆积城内腐烂无人清理,方才形成了这场疫病。”
“真是该死!”
朱厚熜不用想就知道,那朝廷款项多半又落入了某些人个人的腰包里了。
“此地县官是谁!”
“是正德九年甲戌科的进士李亨来,前年被调到定新县补了缺。”
“留下几个人!以锦衣卫巡查的名义先拿了他!让县内设置粥蓬,搭建住所让灾民居住,告诉这些贪官污吏!再饿死一个人!从县官到胥吏,都不要做了!统统扔进刑部大狱里论罪!”
朱厚熜眼见远处灾民被官差抽打倒地,虽有怒气,但想到西南之事迫在眉睫,没有时间在此过多停留。
“是。”
仇鸾领命。
而朱厚熜看着不远处那些面黄肌瘦,瘦骨嶙峋的人们。
他又叫住了仇鸾。
“此地距离京城还有多远。”
“大概还有二百里路程吗,若路上到驿站换马,两日可达!”
仇鸾小心翼翼的回答。
朱厚熜看了看身旁这些跟着自己在湘西奔驰,九死一生的锦衣卫们。
叹了口气。
“把我们的水和粮食都留给他们,一路上换马不换人,到了京城朕再好好犒赏诸位。”
“臣代锦衣卫将士谢陛下恩赏!”
仇鸾分出了两个人,拿着自己刚刚被朱厚熜提拔为锦衣卫指挥佥事的腰牌去让官府放粮。
另一边谢恩。
朱厚熜等人远去,身后灾民群中传来阵阵高呼天子圣明,喜极而泣的欢呼声,和听到消息急匆匆赶来,汗流浃背的官员战战兢兢回答锦衣卫的质问。
又行半日,前有溪流,人群拥堵,传来阵阵肉香。
但仇鸾等人非但不为这民殷国富的一幕而欣喜,反而悚然一惊。
刚刚从湘西百鬼魔窟中回来,空气中味道对他而言再熟悉不过。
那是人肉烤熟之后的味道。
仇鸾勃然大怒!
何方妖祟竟敢在天子脚下如此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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