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赌服输、打死无怨!开始前约法三章!”
“中午十二点开局,下午六点收局,不得以任何理由中途退场!”
“说一就一说二就二,言出如山!”
“旁观者不得指手画脚,小丫头你是新手,特许杨昭帮你,所有规矩,懂了没?”
骨碌骨碌骨碌~~~
未等韩雪儿回答,骰子已经在外面方墙里转个不停。
“懂了。”
韩雪儿挺了挺腰,目不转睛的盯着转动不息的骰子。
“十一。”
杨昭也是紧张的将凳子移近,他俩可是代表了天道学院,一个是天之骄女,一个是圣体,输不得,也不能欺压弱小,赢太多。
“十一!”
杨昭也是看准了骰子的去势。
“能看出骰子开出什么数字没用的,你们又不是算命先生!砌麻将砌得好没用的,你们又不是做泥水匠!”
三姑阴阳怪气的说着,踢掉一个鞋子,大大咧咧的竖起了一只大脚,有谁能想到,瘦弱如斯的她,脚却是如此的粗壮。
“小姑娘,我们三人纵横四方城,刀下从不斩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韩雪儿。”
咔嚓!
六婆将三颗瓜子塞进嘴里,向二人展示了口技,吃瓜子能瓜子皮,干橘子般的嘴巴蠕动着,六个瓜子瓢已经到了嘴边,正欲往地上吐去。
“家住何方,还能有什么人?欠账了好到你家去讨债!”
“青云镇面那颗最高的红棉树偏西韩家,家父韩儒。”
咳咳咳!
咔嚓、咔嚓、咔嚓!
六婆将瓜子壳咬碎,倒吞回喉咙里,三姑竖起的大脚丫悄悄的往地上移去。
咳吐!
九婶一口老痰已经到了喉咙,含糊不清的问道:“韩儒?可是青云镇第一修道世家的韩儒韩爷?”
“是的,比你们年纪小,叫小韩也可。”
咕咚!
九婶倒吞回去,六婆挺直了腰杆。
三姑脚丫四处乱翻,找回了自己的鞋子,瞪大了眼睛,“可是那位与天道学院院长是世交,与天道司正使称兄道弟的韩儒?”
“不是的,与院长称兄道弟,与正使是世交。”
哗啦!
六婆整理一下牌子,却全部散乱,倒下,也不顾了,连忙问道:“两年前,于镇面上,徒手杀了一百七十二人,一字没留下,便能逍遥法……不,便能无事的,可是韩爷?”
“不是的,杀了二十七人,也是要让管家福伯给天道司知会一声的。”
咕咚!
三人艰难的吞着青口水,想着要将人家杀得片甲不留,却招惹了如此霸道的小韩的女儿过来……
开局了!
并没有如三姑六婆九婶说的场面是热闹的、纷纷扰扰的,反而比田间的虫子还安静,并溪里流水还轻柔。
杨昭、韩雪儿是喜欢的,他们由来喜欢安静,静静的搓着麻将,脑子里却是肆意的想着自己的问题。
杨昭想的是,幸运绳如何得来,与魔门有何关联,自己是魔门中人么?
韩雪儿想的是小时候抱着妈妈睡觉,想着与妈妈相处的时光,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在逃避着、修补着哥哥离世的伤痛。
“碰!”
六婆突然大吼一声。
韩雪儿抬头看着她,六婆慌了,“不……不碰也是可以的!”
三姑伸手摸牌,“哎呀,胡……”
“三姑,不是你的,六婆要碰牌的。”
韩雪儿从三姑如鸡爪般扎实的手里扳出一张“西”……
“我焯……朝您的金面,自然是要放下来的……”
三姑牙缝里蹦出几字。
“六婆,你说的,约法三章,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言出如山,说了碰就要碰的……”
韩雪儿是个认真的人,骨子里也是个温柔的人,拿着那张打出的牌递给六婆,见六婆脸色苍白,又从自己的牌里抽出另外一张。
“六婆,这个不要吗?要不要我再给你另外一个?”
咕咚!
“她是说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意思么?”
六婆给着眼色九婶,九婶的丈夫在天道司打杂,是个玲珑的人,懂的事情多,九婶狠狠的点着头。
“碰!自然是要碰的,就刚才出的那个可以了,韩姑娘,呵呵,呵呵,谢谢您呀,不好意思呀,对不住呀,下次不敢啦……”
……
随着牌局的演化,所谓的赌能壮大人心,赌场无父子,渐渐的,三姑六婆九婶,情绪放下了许多,能展露出平日里的一二了,声音也开始大起来……
“哎呀,师弟,你看,这个不能打,这个好像也有用,这个还不错,怎么办?”
韩雪儿似乎也受到了感染,话语多了起来,以“锦瑟无端”手法,几乎把十四张牌都抽起来了,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扭头询问杨昭的意见。
杨昭也是认真的思考着,干脆直接出手了,也是一张张的抽起来,好像每一张都难以打出去。
啪!
“天黑了,臭丫头,还出不出牌,要不要给一张床你睡醒了再打!”
呵~~~
三姑大发神威,在桌面上狠狠的拍了一下,她生平最恨的就是打麻将不爽快的人,尤其是眼前的境况。
韩雪儿抬头,认真的看着她,“不是臭丫头。”
三姑倒吸一口凉气,才想起,她家有个小韩,能杀二十七人,仅仅需要给天道司知会一声便可!
“嗯,香的!”
杨昭也是认同。
“香丫头,那个……那个我刚才骂的是那个猫,那个……”
纠正了就好,韩雪儿、杨昭两师姐弟没空搭理她,那十四张牌比功法还复杂,还变化多端。
“师姐,每一张都有用,每一张都不能打,是不是胡了?”
“哦,胡了。”
韩雪儿第一把胡,刷,十四张牌整齐的摊开。
咳咳咳~~~
“香丫头,恭喜了!”
“韩姑娘,厉害!”
“啊这……”
两人看着三位妇人的脸色好像有点异样,韩雪儿抬头,“怎么了?很厉害么?嗯,收少一点也是可以的,是吧,师弟?”
“可以的!”
杨昭虽然不认识自己的邻里,也能知道,他们平日里还真没有多少银子。
“香丫头,那个杨昭,不是收多收少的问题,好像是,炸胡的问题!”
六婆毕竟年纪大,小心翼翼的说着。
“炸胡,那能赢多少?”
韩雪儿有点小高兴,期待的看着杨昭。
杨昭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师姐,炸胡是要赔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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