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冕不为所动,他对着泠道:“泠老,请看,水面上浮起了什么?”
泠捧起木盆,仔细端详了一会:“是油。”
木冕鼓掌:“对,就是油。”
乌切恼怒道:“兽核有油有什么稀奇?”
木冕笑了:“难道你忘了你儿子刚才说什么了吗?他说,他在吃冰梨果。”
乌切硬着头皮道:“不错,他说的是一手拿着冰梨果,一手把玩兽核。”
木冕忽然高声叫道:“梨果部落的兄弟,能不能扔一个最小的冰梨果过来?”
“来咧!”
远处有人大声应道。
一只榴莲般大小的果子从空中飞了过来。
木冕右手一举,轻松接着,但取下来的时候又觉得太大,只能双手抱着。
围观群众顿时哗然。
木冕单手将冰梨果一抛一抛:“你还认为你的儿子能一手拿着冰梨果,一手把玩兽核吗?”
乌切背脊一寒,但他还是死鸭子嘴硬:“可能我儿子快吃光了,那也证明不了我儿子偷兽核呀。”
木冕长叹一声:“我猜你没有吃过冰梨果吧?”
乌切瞳孔一缩,他还真没有吃过冰梨果。
“冰梨果去油,你不知道吗?”
盘土顿时反应过来:“对呀,我抓住小偷时,他的手是拿着兽核的,要是他是一直吃冰梨果一直玩兽核,兽核肯定没油。大家看,我的双手。”
他举起双手,转了一圈。
众人却是嫌弃地避开,不忍卒睹。
好油腻的双手。
盘土得意洋洋,就像一个得胜的将军。
泠老盯着乌切的双眼:“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乌切慌了,他直直退后了两步:“不关我的事,肯定是这小子说谎。”
他一手将儿子揪了过来,子羊疼得眼泪直掉。
“我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敢偷兽核,还敢栽赃、说谎。”
子羊颤声道:“阿爷,明明是......”
乌切不等他说完:“还敢嘴硬,今天,我就族法伺服。”
说罢,狠狠一掌,打在了儿子的脑门之上。
子羊顿时一命呜呼。
围观之人没想到他竟如此狠辣,都惊呼着纷纷倒退。
乌切道:“泠老,对不起,是我教子无方,请古秋部落恕罪。”
泠老鄙夷了他一眼,接着大声宣布:“猗山部落冤枉他人部落,罚三年内不得进交易会。”
听罢,乌切只觉得天旋地转,目光涣散,一屁.股坐在地上。
泠老继续道:“太阳下山前,猗山部落收拾东西,马上离开。”
呜呜呜呜呜
哭声从猗山部落传了出来,所有人都知道,猗山部落完了。
三年不得交易,就算没有人去找他们麻烦,他们也扛不过去。
各种生活物资、盐,任何部落在不与外界交易的条件下,能活过三年,可以说是天方夜谭了。
众人看向他们的目光,已经由鄙视转向了可怜。
乌切第一时间杀了儿子,依然没有换来上位者的怜悯,数十名执法队人员荷戈负戟紧守各个要道,神情冷漠地盯着猗山部落的人,防止他们作出过激行为。
太阳下山前,他们终于收拾好行李,赶着自己的猛犸象踏上了归途。
这一切,石岩部落已经看不到了。
他们龟缩在窝棚里再也没有出来。
刚进大棚,盘土就推金山倒玉柱砸在床上,登时,坚硬的木床发出了可怜的吱吱声。
“累死老子了。”盘土抱怨道,“杀一百只恐龙都没有那么累。”
骻笑道:“你这是心累,你以为我每天和他们打交道真的那么轻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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