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趣些叔叔,妈妈和弟弟还在隔壁房间呢,你也不想他们知道这件事吧。”
指尖用力,下颌关节被巨大的力量钳制得嘎吱作响。
“呜呜呜…”
见对方狼狈的点头,梁越这才又笑道:
“这才对嘛,今天的事只是给你个小教训,管好你的下半身,哦,可能以后也没有了,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后见到我得绕着走,知道吗?要是再敢靠近我五米之内,我见一次打一次。”
松开他那张已经鲜血淋漓扭曲变形的脸,梁越忽然感觉有些累了。
“滚吧,不想让妈妈知道的话就滚出去几天,无论是出差还是应酬,借口自己找,要说明早我起来发现你还在家里,后果伱知道对吧?”
梁越伸手从他的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了染血的卧室钥匙,然后将他一整個踢出了门外。
关上房门,卧室内再度恢复了平静,只有地上散落的血迹,昭示着刚刚这里发生过的一切。
经过了大半夜的这场闹剧,梁越也不想再收拾残局了,疲惫的上了床,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等梁越再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虽然很不想起床,但是他必须得趁中午灵魂照片效果结束之前,把藏在医院花台里的透明蠕虫给安顿好。
想到这,梁越便撑着酸痛的身体从床上爬了起来。
此时属于徐晓燕的那头乌黑的长发早已变得蓬乱不堪,虽然梁越很想就这样顶着这样的鸡窝头直接出门,但这样实在不符合徐晓燕平日里干净漂亮的形象,因此只能认命般的来到梳妆台前坐下,准备打理一下个人形象。
在这个物资紧缺的时代,说是梳妆台,其实就是将一块老旧的木板竖在桌子上,然后再在上边贴了块镜子而已。
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徐晓燕平日里灵动的大眼睛,此时却凭空多出了两条乌青。
梳子呢?
梁越左右看了看,没在桌面上看到,于是顺手拉开了梳妆台的抽屉。
梳子确实在里边,和一些装着各种香膏的小瓶子放在一起,口红也有一支,不过却是没用过几次的样子,显然像是口红这样平日里很难买到的珍贵用品,她不太舍得经常使用。
略过这些杂七杂八的用品,梁越的视线忽然就被一本笔记本吸引住了。
好奇的将其拿起打开看了看,发现这本不薄的日记本竟然已经快被用完了,纸面上的自己娟秀灵动,但记录的内容却是如此的阴暗绝望。
越往后看,梁越的眉头越是紧皱,当日记的日期来到了10月13日,也就是梁越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天时,这个惯常善于用笑容掩饰内心痛苦的女孩写道: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药已经吃完两天了,家里最近正在忙弟弟幼儿园的事情,所以我这个月的工资便资助给了家里,暂时没有闲钱去买药了,还是再忍两天吧。”
“妈妈让我出去买些菜回来,弟弟老是缠着要去去,哭闹不止,我好痛苦,妈妈责怪我没用,我真的没用吗?或许是这样的吧。”
“如果我不出生,妈妈现在还生活在中环城,我就是个废物,没有任何人会需要我,爱我,就算有,他们爱的也是我这张长得还算不错的脸……他今天晚上要回来了。”
“不如,今晚就去死吧。”
日记写到这正好也到了笔记本的最后一页,一切戛然而止。
梁越没有说话,如此憋屈内耗的文字让他的内心极度不适,或许有些人生来就善良,就算收到伤害,他们也只愿自己躲在角落独自舔舐伤口,甚至把自己所有的遭遇都归于自己的身上。
梁越不懂,也不想懂。
比起伤害自己,他更愿意原谅别人,毕竟死者为大嘛,人都死了他再斤斤计较也不太合适了。
左右看了看,没有见到笔,便直接拿起抽屉里的口红拧开,在日记的最后一页乱涂了几笔,看着那些被口红弄得一团糟的娟秀字迹,梁越憋在胸口的那道气这才算是彻底顺了下去。
把口红、笔记本还有从黄相霖那拿来的卧室钥匙一股脑的塞进抽屉,拿起梳子随便梳了几下,生疏的将头发随意绑了绑,就准备出门去了,可谁知这才打开卧室的门,就猛地听见某位熊孩子聒噪的尖叫:
“受死吧怪兽,看我正义勇士的正义水波!哈!”
下一秒,一道水流就直接滋在了梁越才换好的新衣服上,留下了一条浅浅的水痕。
而对面那个熊孩子则哈哈大笑着,拿着水枪朝中招的梁越嚣张的做起了鬼脸。
真好啊,这一大早上的,多年的低血压一下子就被治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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