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期待着早饭,梁越忽然就听到了窗台外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身体中属于透明蠕虫的那部分猛地一颤,立刻警惕的朝那边望去,片刻后,只见一个黄豆大小的团块爬了进来。
看清动静的来源,梁越的心就放了下来,原来是二虫回来了。
伸手招了招,二虫顺着床角就爬上了他的指尖,亲昵的蹭了蹭,又欢快的在手掌里转起了圈,一副不想消停的激动模样。
无奈的笑了笑,想到这次的计划之所以能这么顺利,二虫在其中功不可没,便难得的放任了它一会。
等它转够了,才让它爬进床角的钢管里藏了起来。
靠在床头,回想这次计划的经过,其实主要目的只有一个。
就是拿到录像磁盘,比起这个首要目的,就连为未来的超级罪犯“愚人”准备的盛大登场,也得排在后边了。
对于录像磁带的谋划,其实并非只有通过传递错误情报,让文武从肖红家偷走磁带这一点,而是从布防图开始就进行了层层策划。
梁越先是利用寄生在文远和李泽江身上的大虫和二虫,通过母体与子代的神经同步,获知他们周围发生的一切。
并通过大虫操控文远向文山传递了错误的信息,表面上是为了让文武前往肖红家偷走磁盘,实则内里还有更深层的用意。
文武偷走磁盘后,通过二虫从李泽江那里获得的肖红轮班表,梁越肯定肖红八点左右会回到家发现家中失窃。
于是掐准时间,用徐晓燕的身体联系李泽江,诱导他向肖红询问磁盘的事情。
这样一来,李泽江必定就能同时获知磁盘丢失,以及肖红家中失窃。
接下来最关键的问题来了,磁盘这种毫无价值的东西,小偷为什么要专门去偷它。
就算是伪造成偷窃其他财物,顺道带走磁盘的假象,梁越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一定能瞒过敏锐的李泽江。
只要这时候李泽江有所怀疑,深入的一去想就能察觉其中的蹊跷,梁越不敢去赌。
所以这个时候,梁越要做的就是让他想不到这一点,或者说是没空去想。
于是梁越这时便看准时间打出了王炸,也就是那封声称拿到布防图的恐吓信。
没错,后边这封恐吓信并不是文家兄弟写的,而是梁越用徐晓燕的身体,伪装一番,算准到达时间提前寄出去的。
说到底布防图到底丢没丢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梁越需要向李泽江传达一个更加重磅的消息,来让李泽江手忙脚乱,无暇再顾及深究磁盘的丢失。
布防图的丢失,再加上刚好得知肖红家失窃,这两个消息凑在一起,按照正常逻辑,自然而然就会认为布防图是从肖红这流出去的。
这样一来,丢了如此重要的布防图,谁还会在意那盘同时丢失的,微不足道的磁盘呢?
而且对于肖红这个直接接触过监控磁盘,还拥有修复监控能力的人,梁越在得知其存在的第一时间,就没有想过要让她活下来。
但她是警员,身份特殊,不好直接下手,于是梁越就用了个借刀杀人的法子,用的就是李泽江这把刀。
梁越通过文远的视角了解到肖红在别墅前,当着护工和一干警员的面就敢给李泽江甩脸色的事,知道二人关系紧张,便刻意在二人之间进行了挑拨催化。
就像是布防图从肖红手中丢失这件事,不光是为了转移视线,其中也有激化李肖二人矛盾的用意。
不过梁越也承认,李泽江这人确实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在这个阶级固化极为严重的世道,刚毕业就进入中环城,实现阶级的跃迁。
梁越从不轻敌,所以为了让计划实施更为稳妥,梁越还特地激活了他身上的虫卵。
但又将虫卵的发育进行抑制,以达到在不被他发觉自身异常的情况下,又能对情绪加以影响的效果。
例如让他更加暴躁易怒,在决策的关键时刻勾起他心头的怒火,让他失去理智。
从二虫最后传回来的影像来看,通过李泽江杀掉肖红的计划确实也成功了。
总之,梁越就是在这样一步步的谋划中,达到了他所期望的目标,甚至还有空余为自己打造一场盛大的出场秀。
接下来就只需要把脱离警员视线的磁盘拿到手,就能彻底清除掉这个危险的隐患。
还有文武,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过磁盘里的内容。
梁越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倒是不担心文武会向警方透露有关磁盘的事,甚至连有关本次谋杀富商的事,梁越敢肯定,他不会说半个字。
因为在他的眼里现在文山还“活着”,只要自己的哥哥还活着,就算死,文武这种人是绝对不可能认罪交代的。
只是……梁越想到了那种能够在梦中问询的诡异手段。
还是得找机会尽快解决掉文武才行,或许可以从还活着的“文山”上入手。
梁越压下心中微微涌起的不安,再次感慨自己对这个世界还是了解得太少了,这个世界表面上公开的东西,梁越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
但那些深藏于和平表面之下,不为大众所知的秘密呢?梁越不知道,他现在甚至连那种可以进入梦中的手段是什么都无从了解,太被动了。
还是得想办法进入这个世界的另一面才行,这个突破口究竟在哪里呢?
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名字突兀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极盗帮?
而且根据文家兄弟所言,这个极盗帮似乎最近正在招收新成员……
梁越正沉思着,门口突然响起了嘎吱的轻响。
面部表情转变迅速,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再次变回了傻子梁越。
门口进来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护工,是慈善医院负责自己的医生,在章贵富当晚“不告而别”后又给自己找来的,虽然做不到像徐晓燕那样精心照料,但好在心肠不错,好歹也算尽职尽责。
护工推着餐车,手里捧着一束花。
把餐车停稳,就把花朝梁越递了过来。
“梁先生,这是一位女生送给你的花。”
梁越:?
什么鬼……
梁越虽然疑惑但是面上不显,自从有了上次徐晓燕的教训,不想再卖萌耍宝的他决定秉持沉默的孤僻傻子人设。
而且对着这样一个五十来岁的肥胖大妈,他也实在是说不出那些撒娇的话。
见梁越没回话,只是愣愣的望着这束花,知道梁越情况的护工也没期望他会回应,便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她说是你弟弟的同学,好像叫……叫……叫什么许朝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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