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赵舟山将今早发生的事情,去头掐尾,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
说到瘦虎身中数枪倒地,说到自己提起黑金的大名,那些警员非但没有丝毫敬畏,反而不屑一顾的时候,他那张粗犷的脸已经彻底扭曲了起来。
谢幕也一直听着,但她知道赵舟山多半是把事情夸大了,不过却并不担心黑金会对此有所怀疑。
就她所了解的黑金,是一个性格固执暴躁,自以为是的莽夫,虽然有些小聪明,但远远算不上通透。
只要是他认定的东西,哪怕别人把事实摆在面前,他也多半会因为面子问题拒绝接受,并且直接解决那个试图反驳自己的人。
谢幕心底思量着,却发现眼下突然出现了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
既然老虎已死,那她向黑金借用场地驯虎的借口就失效了。
现在警员已然顺着线索找到了马戏团,在这个档口,再带武水去其他地方躲避实在太过冒险。
仔细考虑一番,谢幕还觉得留在黑索会总部才是最佳选择。
只是如此一来,怕是要在说服黑金上多费一番功夫了。
黑金的脸色阴沉得吓人,双颊被怒火灼烧成了通红的颜色,但难得的是,谢幕竟然在他惯常暴虐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难得的理智和清明。
嗯?
若是放在平时,无论是谁,就算是代表官方的警员,要是敢在他的地盘上做出如此挑衅的行为,迎接他们的必然会是来自黑索会疯狂的报复。
黑金就是这样的人,说好听点是真性情,是随心所欲,说难听点就是没脑子,就跟那些被笼子困住的野兽一样,容易被情绪和本能支配。
但这类人往往也是最不好惹的,因为他们的不思考不动脑就代表着无所畏惧。
除了黑金自身的实力过硬外,这也是黑索会规模虽然不大,但仍然能在群狼环伺的八半门街一家独大的主要原因。
和黑金认识这么久,谢幕从未在他的眼中看到过这种称得上顾忌的情绪。
到底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那头老虎……还是老虎背后的那位贵宾?
既然他如此看重虎戏,不如这样试上一试。
于是谢幕抓准时机,在赵舟山结束对警员慷慨激昂的指责后,不给黑金思考的机会,立刻把话头接了过来。
“会长,那虎戏的事情该怎么办?如今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怕是……”
果不其然,一听见谢幕的话,黑金立马一脚踢倒了身后的书架,然后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从乱飞的纸页中传了出来。
“不是一個多月,而是三天!”
“昨天我让胡胖去问你,就是因为我的客人因为一些原因,马上就要到了!可恶,该死的条子!”
砰!
又是一拳,带着劲风的拳头将墙壁锤出了裂隙。
“我要杀了他们!”
果然,谢幕心头一动,立刻露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可惜,那虎我明明已经驯得差不多了。”
这当然是假话,是她胡扯的,自从那只瘦虎进了剧场的院子,她就因为太忙,忙着喝酒,忙着打牌,忙着……反正就是太忙,所以一次都没上手过。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反正只需要让黑金认为她快驯好了就行了。
她这话一出口,黑金更生气了,双拳紧握,血丝开始在眼角扩散,鼻孔微张,从中呼出滚烫的气流。
眼见气氛已经烘托得差不多了,谢幕也知道不能再刺激他了,否则以他那还没核桃大的脑仁,指不定得迁怒自己,随即将话锋一转。
“不过,会长您要是能再弄一头来的话,我倒是还有补救的办法,试上一试,说不定真能在后天之前把虎戏给您的贵客排好了。”
“真的?!”
黑金闻言面色一变,立刻上前两步。
“以前当然不可能,但是会长您有所不知,我们剧场昨天来了个驯兽高手,他那身出神入化的驯兽绝技,就算是我也自叹不如。”
“如果让他来的话,一定能驯服这些长毛的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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