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华一觉醒来,只感觉浑身软绵绵的酸痛,还没来得及细想是不是没睡好,映入眼帘的陌生感就让额头挂满了冷汗。
他二话不说就咬向睡衣的衣领陈国华很小心,不仅常穿的衣服衣领背着氰化物,就连睡衣的衣领也有。
但咬中后却没有咬到东西。
冷汗再度冒了出来。
就在他绝望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别咬了,人家连睡衣都给你换了!”
钱大姐?
陈国华愕然的抬头,才看到钱大姐正坐在不远处,紧张的心顿时舒缓,他挣扎着起身想要下床,但软绵绵的感觉让他不得不靠在床头。
“钱大姐,这是怎么回事?”
“你昨晚中招了,要不是咱们的同志关键时候救了你,伱现在睁眼看到的就该是特务委员会的特务了!”
钱大姐解释完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陈国华,没好气的道:
“赶紧想想是哪里出了纰漏!”
哪里出了纰漏?
陈国华思索起来,但思来想去也没想出来,他小心说道:“大姐,我真想不出来。”
钱大姐见状,将一份名单递给了陈国华:
“这是被特务委员会抓到的同志名单,你看看有没有认识的括号里的是之前用过的名字。”
陈国华接过一眼扫过后,就指着吴福这个名字说道:
“大姐,这个人之前和我搭档过。”
钱大姐的猜想得到了验证她认为陈国华的暴露应该不是陈国华的疏忽,现在看来,应该是吴福在无意中见到了陈国华,在被捕后交代了这件事才导致陈国华意外暴露的。
看到钱大姐恍然的神色,陈国华也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叹息之后,小声的问道:“大姐,我是不是……”
钱大姐郑重的点头。
陈国华长叹一口气,道:“我服从组织安排,那我接下来的安排是?”
他在钱大姐手下干的挺好的,但自己已经暴露了,肯定是不能呆下去了。
钱大姐看陈国华马就从郁闷中回过神来,心里为老部下的心理素质点赞,她没卖关子,直接道出了接下来陈国华的安排:
“去延安!”
“真的?”陈国华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钱大姐。
“当然是真的,你以后啊就专职做保卫工作,这份工作责任重大,你一定不能掉以轻心,明白吗?”
钱大姐叮嘱着。
她也舍不得陈国华,但组织纪律就是组织纪律,陈国华已经暴露,继续呆着就是对所有同志安全的不负责。
而陈国华又是自己的交通员,暴露后肯定是不能去其他党组织,最好的安排就是去延安。
她絮絮叨叨的叮嘱了许久,又强调了组织纪律,在海的工作绝对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后,最后交代:
“你先休息几天,过几天会有同志送你离开,这几天你只能呆在这里,哪都不能出去。每天晚会有同志给你送餐,需要什么的话直接跟咱们同志说。”
“我知道了。大姐、首长,您……多保重!”
“放心吧!”
看着钱大姐离开的背影,陈国华面露不舍,这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啊!
……
钱大姐要物色新的交通员了。
因为她这个情报组事关重大,交通员的选择方面可不能掉以轻心。
陈国华的暴露也给她提了个醒,新的交通员可不能在海的党组织里有相熟的关系,因此她决意从后方找。
很快级组织就给她物色了几名合适的对象,在多番研究后,钱大姐终于确定了人选:
杨克成。
此人是老党员了,但一直从事的是保卫工作,在地下战线没有相熟的人,最重要的他还有一个妻子,在后方的后勤部门中工作,能力很不错。
钱大姐决定将两口子都调来海,杨克成夫人李正琴因为从事过后勤方面的工作,倒是可以在“全球贸易”的后勤部门任职,这也可以起到掩护杨克成的作用。
……
特务委员会。
又又又又迟到的张安平,才进门就被告知:
“主任,南田长官派人来了,在会议室等你。”
南田派人来了?
张安平边琢磨着用意,边懒洋洋的走向会议室。
推门进去,张安平扫过会议室中的几个人影后,嘟囔道:
“什么会你们搞不定还得等我?”
会议室中的人不多。
南田的副官、陈默群、汪曼春以及汪曼春的几名手下,看到张安平后除了南田的副官外,其他人纷纷起身。
张安平压压手:
“坐,野村君,啥会啊非要让我参加?”
野村佐菜对张安平太了解了,倒是见怪不怪:“张君,昨天的抓捕行动失败了!目标在关键时候被人救走了我们怀疑内部泄密!”
“泄密?那关我什么等等,野村,你意思是我他妈也在嫌疑人里面?”张安平由关我屁事瞬间转化为敢关我屁事,瞬间变得怒不可遏。
“虽然很遗憾,但确实如此!”野村佐菜耸肩,然后正色道:
“根据南田课长命令,今天就由我负责泄密范围追查!”
“张君,你是陈主任之后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你昨天的行踪能否通报下?”
张安平一脸晦气的说道:“昨晚六点半下班”
野村佐菜打断张安平的话:
“等等!张君,根据我的了解,你是五点半离开的!”
“那就是五点半我下的班!下班后我回家了,人证嘛,你可以找梁处长问问,一大堆呢!回家后我也没离开过。”
张安平回答的很不耐烦。
陈默群这时候站起来说道:
“野村先生,泄密和主任无关。主任根本不知道要抓捕的对象!”
“我从没有告诉过主任要抓捕的对象是谁。”
张安平听到后一喜:
“我想起来了,昨天陈主任找我时候说的是他有一个情报,事关该情报组交通员卧槽,老陈,你他妈有病啊,跟我说这个干嘛?”
张安平的神色垮了下来。
陈默群对张安平投以歉意的眼神,心中却将张安平仅有的嫌疑排除了。
他刚才是故意给张安平开脱,想看看张安平的反应。
张安平的反应依然是那么的不专业。
其实他心中的泄密范围也没有张安平如果是张安平,下午三点钟获得情报的情况下,汪曼春的人哪有机会抓到到目标啊!
野村佐菜安抚道:“张君,请不要激动,你确定你昨晚没有出去过?另外,你知道了消息后,又见过什么人?还给谁打过电话?”
“见到过什么人?委员会的兄弟算不算?还有我老婆算不算?电话嘛接过几个,但没有打过。嗯,就这些。”
“你确定你没有出去过?”
张安平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野村佐菜:
“野村,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期?燕双鹰虎视眈眈,我脑子有病啊出去!”
“陈主任,燕双鹰的这事你点心,一定要把他给我揪出来!”
野村将张安平最后一句话直接无视,悄然和陈默群对视后,道:“张君,你的嫌疑可以排除。”
张安平哼哼了几声后起身:
“那我走了。”
“等等,这件事处理完毕再走汪处长,你是第二个接触到该情报的人,你该说下你昨天下午所有的行程!”
张安平像没有骨头一样的瘫坐在了凳子,心里却倍觉古怪。
即便是调查,也应该挨个调查吧?
这样把人聚在一起鉴别,总觉得不太对劲。
但哪里不对他又说不来。
汪曼春这时候讲述起了自己的“行程”,从三点多一点接触到情报后,她身边全程有人证,且她还要求所有人哪怕是厕所都必须最少两两行动、相互监督。
随后野村佐菜依次询问了汪曼春手下的三名队长,因为这三人都知道相关的情报。
三人的都做出了相应的解释。
询问结束后,屁都没问出来的野村佐菜再三思索,做出了一个决定,道:
“这次的泄密课长很重视,既然交给了我,我一定要找出这个泄密者张君,你和这件事无关可以离开了,其他人,抱歉,暂时要跟我离开,我要挨个审查!”
挨个审查?
张安平眼观六路,发现情报处的三名队长都面露愤怒,汪曼春和陈默群同样如此,但两人的愤怒却有些“假”。
像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一样!
张安平心中警铃大作,这难道是提前编排好的?
“野村,你过分了!”张安平勃然大怒,站起来怒道:“他们是特务委员会的人,你审查我能接受,但绝对不能带走他们!”
“张君,这件事已经和你无关了!”
张安平恼火的道:“屁话,他们是我的人!有问题你想怎么就怎么,我能接受!可你先给我证据再说!没证据你就别想把人带走!”
野村佐菜辩驳了几句,见张安平态度坚决,便道:“这样吧,人可以留在特务委员会,但他们必须单独居住!我就在特务委员会审查,行吧?”
张安平这才满意道:
“这还差不多!”
但他心里可不满意了。
野村佐菜一直以来都是以南田传声筒的角色出现的,但他是日本人,而且还是日军少佐!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把自己这个特务委员会主任放在眼里?
就因为自己的反对,他就会屈服?
不可能!
一定有鬼!
这件事看似平常,但张安平却不敢大意,心里甚至浮现了一个怀疑:
难道是陈默群叛变了?
……
三天,接下来的三天里,野村佐菜的审查一直在继续,为此还动用了特高课和特务委员会的部分人手。
野村佐菜甚至还模拟了案发现场,经过高手对痕迹的推演,完美的浮现了当时的场景。
一个左手擅长使用热武器的高手形象在痕迹推演后,出现在了日本人的特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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