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巫施展的巫术似乎带有催眠的性质,让他不由自主地跟着对方讲课的那些内容去做,闭上眼,留一道缝隙,让自然的微光进入。
随着状态的节奏被带动起来,他整个人很快就陷入了悠悠晃晃的感觉之中。
这时候,只要使用呼吸法,他就能挣脱,他有这样的预感。
但他没有尝试这样做,只是任由自己被引导着进入那种古怪的状态。
他感觉得到,他仿佛是一片干涸的大地,随着他融入到树叶的哗哗声、融入到山风飘荡的韵律中、融入到鸟叫声中、融入到这片大自然的一切一切,天空中陡然出现一个泉眼。
那泉眼滋滋地往外冒着气泡,仿佛想要冒出泉水浇灌着他这片干涸的大地。
林安痴痴地看着这一切,感觉整个人有种莫名的蠢蠢欲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心中冒出来一样。
铃铃铃~~~
铃铛的声音有着某种独特的节奏,让他整个人感觉到一种极其古怪的紧张,接着,就好似憋了好久的屁突然释放出来一样,整个人透露着一种格外的舒爽。
哗啦啦~~~
泉眼的泉水滴落了下来,带着鲜红的颜色,看起来像是血水一般。
那血水融入到干涸的大地上,每一滴都给他一种极其满足的感觉,就好像饥饿了二十几年的灵魂得到了滋养,也好像土壤里的种子突然得到了水分,迸发出渴望生根发芽的期望。
林安身处这种极为神奇的感觉之中,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天空的那个泉眼,却愕然看到一件巨大的袍子。
袍子呈白色,随着无形的风鼓荡着,上面沾染了无数的红色血液。
沿着袍摆一路向上望去,宽大的兜帽里,一个极为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颗极为丑陋的脑袋,眼眶里只剩下窟窿,皮肤乌黑,嘴巴里也是乌黑一片。血水沿着丑陋脑袋的头发流淌而下,顺着袍子滴落在大地之上。
这样的画面,一下子就让林安惊醒了过来。
毕竟,这画面实在太喜感了。
他太清楚那个宽大袍子里并没有一个人,只有一个脑袋而已。
大家都太熟了,生不起什么恐惧或者奇异的感觉。
他甚至觉得有些惋惜,原来平时这颗脑袋在房间里到处乱甩的血水,其实是能给自己带来某种助益的东西啊。
这……
简直是浪费太多了。
观察了一会儿,林安又将目光看向周遭。
身处于女巫陈舒云控制的这种独特的氛围之中,他似乎并不需要睁开眼就可以保持视觉。
双目微合,留着一道微光,视野却仿佛融入到整个天地,以一种稍微俯视的目光看向一切。
草坪上几百个人安静地坐着,似乎没有任何动静。
唯有他身旁的那个妹子,周筱筱,脑袋顶上漂浮着一只巨大的水蛭,无数的黏液滴落在她身上,没入到冥冥之中。
而游走在众人之间的那几个瑜伽馆的馆主,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周筱筱的问题。
“真特么憋屈!”一个身穿超短牛仔裤露出大片纹身的妹子叼着一根烟,愤愤地吐槽着,“我们这么多巫师,还被猎巫骑士逼得躲到深山老林里来搞觉醒仪式。”
芹姐对着她摇了摇头,“小心无大错,我们能不暴露就不要暴露。”
她有些担忧地看向四周,“不知道能有几个人能觉醒成巫师。”
“难!”超短裤妹子甩了一下短发下的耳坠,有些烦躁的样子,“这几年就多了一个姐妹,还特么被鹿角猎巫骑士团那群疯子找到追到家里杀了!”
“她太跳了。”芹姐皱了皱眉,“觉醒了施法能力,以为天下无敌了,肆无忌惮地在商场释放巫术,而且还只是为了免费搞到一个包包。”
超短裤妹子吐了口烟气,冷笑了一声,“这破地方不待也罢,芹姐你去国外正好,那边的猎巫骑士据说都是些渣渣,不用像这边束手束脚。”
芹姐用力地瞪了她一眼,“巫师生存艰难,不管哪里都一样。你要是觉得哪里会有放松的地方,那一定是我们女巫集会的秘密基地,除此之外,任何地方你都给我苟着!”
“凭什么嘛!”超短裤妹子叫嚷了一声,一脚踹在一个早上偷瞄她的男学员身上,那个男学员倒在地上,却一动不动,“我能施法,却反而活得像下水道的老鼠!”
芹姐只是定定地看着她,“有这种想法,你就离死不远了。想要过得自在,就离姐妹们远点,别牵连我们一起被杀。”
超短裤妹子默然,许久,这才将香烟扔在地上,高跟鞋用力地碾压着,“知道了,听你的。”
芹姐只是叹了口气,轻轻地抱了抱这个姐妹。
小声地说着,“会好起来的,我们会想办法找到那些猎巫骑士,然后把他们全杀了。到时候我们就能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超短裤妹子的脸上不由得露出向往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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