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起送李父、李母上了小汽车，娄晓娥又挨着李母坐下，李源则上了副驾，挥别兄嫂，汽车出发。

李源对阎埠贵等人道：“三大爷，您可别听柱子哥瞎咧咧，眼下谁家都不富裕，大人要吃饭，孩子要上学，借不出来是正常的。肯借的，别说两块五，就是五毛我也得感激啊！做人不能没良心，是不是？

至于借不了的，我也体谅。像六根大哥家，上有老下有小，老婶子还一直吃药，没钱借也是正常的。”

傻柱见院里不少人看他面色不善，也根本不怕，嗤笑了声回去继续弄菜了。

“那指定不能！”

李源嘿嘿一乐，又邀请几个嫂子，道：“四合院后院有两间空房，夏天的时候也修缮了下，炕和铺盖都是现成新的。嫂子们和妈一间，哥哥们和爸一间，今晚上对付一下。外面卡车现成的，半个小时就到了。”

李源则抓紧时间给二老和娄晓娥解释了下傻柱口中给他借钱的赵嫂子。

阎埠贵心里虽然有些失望，不过也能理解，他“嘿”了声高兴道：“就等你这句话呢！源子，你没回来前，我们家解成还有傻柱、许大茂、刘光齐他们就嚷嚷，等你结婚那天，指定还要好好热闹热闹！

现在不是提倡不再办大酒，不要铺张浪费大宴宾客了么？

没事儿，咱们院还像上次那样，一家出点东西，咱们一起喝酒唱歌。

说完，脸色不好看的转身背手离去。

这会儿放学的放学，下班的下班，中院里站满了人。

李桂虽然不高兴，可看了看八个儿子的脸色，连一向和他站一边的老大都没说什么，他沉默稍许，点头道：“行吧，你们弟兄都已经顶立门户了，伱们自己拿主意。是好是赖，你们也自己寻思。”

可那么多人，有多少野菜够吃？

所以李源这话，说的不算早。

这一点很重要。

这让娄晓娥哪里抵得过，求助的看向李源，见李源点了点头，才不好意思的收下，紧紧攥在手心里。

他们现在只能盼着上面能返还一些救济粮，不然的话，明年开春真得挖野菜吃了。

大嫂子这时又拿出来一个红包道：“本来无论如何都该回来办一场，可惜现在这个情况，各家各户的锅碗瓢盆，凡是带铁的都收上去熔了，吃饭也只能去大食堂。咱们村食堂的情况，也是没法多说，就不让你们回来跑了。

傻柱、许大茂、刘光天等年轻一辈像是要比赛似的，打起招呼叫人来一个比一个声大。

满庭院人都大笑起来，李源这是在用贾张氏的词儿，在对付贾张氏啊。

“咦？柱子哥，院里谁借我多少钱，我可谁都没告诉啊，你从哪知道的？”

“老幺还是那个老幺啊！精着呢！”

……

李江骂道：“好多人打的都是绝户猎！不管公母大小，见着了就打死带走，一个不留。别说山里，河里下的密网，没小拇指大的鱼苗都捞完。我倒看看，明年他们还能捞着啥。”

李池叹息道：“人都吃不饱了，哪还顾得上这些……”

我丑话说前头，谁要心不齐，自己吃了饭还想着去救济娘家，就自己回娘家去过吧。

阎埠贵靠在二门边儿乐呵呵笑道：“这钱我也借了，就冲源子这人品，不借都不行。”

谁敢出去瞎吹，别怪我这当二伯哥的不给脸。

李父李母看到李源在四合院人缘这么好，也都松了口气……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啥都让老幺拿主意。不是千金大小姐的娇贵脾气，听老幺话的很！”

就这骨气，也是咱四合院儿头一份儿！

这可是连街道主任都表扬，区里都发了表扬通知的好事儿！

可棒子面却是玉米棒子磨成的的面，包括玉米里面的棒子，那是喂牲口的东西，牲口都不爱吃，一起粉碎了当粮食，吃的喇嗓子，还拉不出屎来。

没说的，这钱我借！”

老李家，欠老幺的太多太多……

好像刚才汹涌澎湃的负面情绪都来自天外天……

掺上野菜，做成野菜窝头，能管饱。

李源“啧”了声，严肃道：“这什么话？蛾子结婚前有钱，那是她爸妈的，不是她的。等结婚了，就得跟我过苦日子，天天吃窝头了。再说我结婚，能用老婆的钱吗？

秦姐你说话最好注意点，日后，我还准备继续在这座大院混呢，你坏了我的名声可不行。

一群嫂子连说应该的……

还没良心，你咋不叫小甜甜呢？

刚才缓和过来些的李父、李母，又惊骇的看着自家儿子，不相信这是从他们儿子口中说出的话，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哎哟，源子回来了……嘿，李老哥、李嫂子，您二位也来了？李老哥，您这儿媳妇娶的好啊！”

阎埠贵一边摇头一边竖起大拇指道：“源子，啥也别说了。你啊，仁义！”

刚在车上时，他们还提心吊胆，担心一进门可能会有一堆讨债的拥了上来，把他二人给淹没了……

再者，正如他在秦家庄说的那样，这种事就是验金石！

傻柱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你这不是打发人去厂里叫我回来做菜么？我得了钥匙进你屋里，在写字台上看到的账簿。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而且怎么帮也有讲究，求上门来的，一粒面都不能往外借。得等到半夜，悄悄送上门去，就说全家老小挤出来一口吃的，还得让他们保密。

闹哄哄的，热闹极了。

娄晓娥变了脸色，连忙道：“大嫂，刚都收过了……这个钱我怎么能拿？您看您穿的衣裳上面都打着补丁呢，这钱我要是拿了，晚上睡觉都睡不着！”

大嫂摆手道：“老幺，你快带爹娘去吧，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谁得空了进城，总要往你那走一趟。大班车直通你们家巷子口，我们都知道。争这会儿干啥？啥都没准备……”

真正苦的，是外省那些农村……

不过，仍是救命粮。

这借钱还借出羞辱来了？

刚那个包是见面给的，这个包是你和老幺结婚的包。不多，一家两块钱……”

他之所以借钱，也是为了在人民群众中表明，至少在金钱上，他和娄家是划分开的。

她倒不在意那些野物，就是喜欢李源多去娄家几回。

又热闹，又喜庆，还能宣扬咱们百姓的积极精神建设，多好！”

李池道：“怎么能白等？人家晓娥爹妈送来那么多东西，咱们家也不能让车空着回。准备了些野物，也多亏昨天你二哥带着你五哥抬枪进了趟山，不然今天都不知道怎么弄了。现在东西都不好打了，快被周围几个村的打完了。”

大嫂，你给雪梅她们好好说说，统一统一这个……思想，出去后只能哭穷，不能乱说，就说老幺啥好处都没沾到，还搭进去五百块钱彩礼，全家落饥荒呢。”雪梅是他媳妇。

阎埠贵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道：“可不敢这么说！我们家就是……偶尔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谈不上帮忙！”

听他絮絮叨叨了一路，一直送到二门方被李源劝的留步，也不回头，就站门口看着，和过往的住户们聊天。

这个时候咱家要是人心不齐，明年日子肯定不好过，孩子立不住的事肯定少不了。

李源还想劝，大嫂眼睛一瞪，道：“听话！”

最重要的是，李家储存的粮食都放在四合院，自然由李源说的算。

但秦家庄的人都理解，谁家姑娘敢招惹这样的败家子啊？！

李家人也顾不得理这些，几个嫂子急着往里走，准备拆包裹，高兴道：

你问问柱子哥、大茂哥还有光齐他们，咱京城爷们儿，谁有脸用岳家的钱结婚过日子？”

李源道：“这不是马上要结婚了，钱还不够吗！我回一趟家，所有家底儿都掏空了还不够，又在秦家庄借了一大圈，你哥秦亮都借了我五毛，现在就剩你贾家没借了。你说你婆婆是不是没良心，我见天帮你们贾家忙，现在结婚手里短一些钱，找别人都借，就你婆婆不肯借，一点也不知道帮衬帮衬邻居。真是个没良心的！”

见她如此，李家人也彻底放心了，的确是个实诚的好姑娘。

李源认真说道。

快拿上吧，别嫌少就行。我们可是知道，你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是不是没收过这么小的红包？”

李源对阎埠贵道：“三大爷，今儿就不请您了，两家家长吃饭商量些结婚的事。回头，回头咱院里再聚。”

现在愿意帮衬他的，他自有回报之日……

安排脸上无光的李父、李母和娄晓娥进屋去坐，李源招呼阎解成再去搬几个凳子来，去门口等着娄父娄母和他师父一家的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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