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幸嘿嘿笑道:“爸爸又结婚了!”
反应最大的是李思:“啊?!”
李源目光淡淡扫过这个逆子,然后对紧盯着他不放的二娄解释道:“也是迫不得已,不这样做,估计都难出来了,至少很难长时间在外面待着。结一个婚,留个媳妇在那边,李怀德也放心些。”
李幸帮衬道:“雪妈妈结婚当天都不在,去忙工作去了,是爸爸一个人陪爷爷奶奶和师爷他们喝的酒,吃的饭,一点都没意思。”
娄晓娥面无表情道:“为什么?”
李源还是淡然,呵呵笑道:“那是一个以身许国的人,我们这样的凡夫俗子,无法理解人家的境界。我和她大概聊了会儿,我问她:你都被人整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还想着为了这些整你的人奉献啊、工作啊,可笑不可笑?你们猜她怎么说?”
娄晓娥想了想她对秦大雪的印象,当然,大都是得自李源之口,她问道:“怎么说?”
李源轻轻一叹道:“她说:那些人愚昧无知不是他们的错,如果国家不贫穷积弱,如果每个人都能吃得饱穿得暖有书读,那些人还会这样么?一定不会!她说,几千年来,中国之所以未亡,就是因为有读书人在。她是读过书的人,如果在祖国最需要她的时候不能站出来努力拼搏,艰苦奋斗,那这个民族该怎么办呢?眼睁睁的看着她落后挨打,最终毁灭吗?
她还举例说,她的付出根本微不足道,让我想想钱氏三杰,他们舍弃了什么?还有战争时期那么多从海外回来参战的华侨,他们都没有生存在这片土地上,可是在民族危难之际,他们依然义无反顾的返回了国家,架着他们捐赠的飞机,和日寇血战长空,许多连尸骨都未曾留下。
说完这些,她问我,还觉得她可笑么?
我还能说什么?
如果我没结婚,没有孩子,估计也会和她一样的选择……当然,只是有可能,我确实没有她这样的伟大胸怀。
但我有了妻子和孩子,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做不到她那样。
最多能帮衬的,就是解决小人泼在她身上的脏水,帮衬着解决了结婚的事。
办事当天她都没怎么露面,在公社一直忙着……
不过也无所谓了,他们那样的人,注定是要牺牲小家,以报国家的。”
二娄闻言对视了眼,都觉得没法再问下去了。
再问深一点,譬如“你们俩上炕了没有”之类的,都是对女英雄的不尊敬。
算了,反正就回去了两三天,又不是真的……
李幸亲眼看着妈妈和大妈妈的脸色缓和过来,重新出现了温柔,心里对父亲的崇拜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还能……还能这样操作?
这时,他又收到了父亲的目光信号……
李幸果断说起了路上的见闻,譬如治疗血吸虫病人、吃热干面、住牛棚,收到一颗红色五角星等等……
趣事还是有很多,李幸的口才也越来越好,描述起他和父亲走在无边无际的旷野上,上有星河漫天,旁边则是滚滚大江奔腾,他感觉到在港岛从未有过的强烈感受,就原地打起拳来,一直打到天亮。
李源笑道:“那一天汤圆进入状态了,多年勤练不辍有了回报,成功入劲,将来必是一番高手!”
娄晓娥高兴起来了,道:“真的?那他现在有多厉害?”
李源笑道:“现在是我和他师爷压着他不多练,万一骨头长死了,以后就只有一米四五的个儿,还不哭死?现在就让他每天找劲听劲,等十六岁后再练。但这几年的积累,到时候也会有个爆发。至于有多厉害……他灵活些,一般的成年男人不是他的对手。但我不建议他随便动武,容易内脏反震受伤。这种暗伤积累的多了,将来容易影响寿命。”
娄晓娥听了,立刻严肃道:“以后不许随便打架!”
李幸点头笑道:“哦!”他觉得有些坐不住了,气氛还是有些别扭,就道:“妈妈,我带弟弟出去玩了,看看新家。”
“去吧!”
娄晓娥同意后,李幸赶紧带着李思出门了。
别以为李思傻,平时在家里最活跃的就是他,嘴巴自打能说完整的句子后,从睁开眼就没停过。
今天却悄悄的,显然也感觉到气氛不是很对。
等两个儿子走后,李源主动将两个妻子抱到身边,左右搂住,笑眯眯道:“知道你们心里不痛快,都拥有你们两姊妹了,还和别人结婚。可实在没有办法啊,咱们的关系在内地见不得光。我想长时间在外面,只能取得李怀德的信任。他放我出来,就是指望我能做出升龙丸,让他逍遥快活……”
“升龙丸?那是什么……”
娄秀不解问道。
娄晓娥知道些,小声解释了下,娄秀惊呆了,随即狐疑的看向李源。
虽没开口,可话都在目光里……
侬那么猛,不会每天磕那玩意儿磕的吧?
李源气笑的在她小翘臀上拍了把,道:“我的武功都快到鬼神莫测的地步了,平时都收着劲儿,唯恐稍用力些把你们姐俩给串一起去,还怀疑我?”
“去你的!”
娄秀俏脸通红,轻轻握拳捶了他一下。
李源哈哈一笑,喜爱的往怀里又搂了搂,随后又冷笑道:“李怀德那样的人,搞生产的正本事没有,收拾起人来却有一手,整个轧钢厂几乎都被他拾掇遍了,现在就聂远超因为背景太厚,他不敢动。用起人来也总是防着,我不结婚留个可以监视的把柄给他,他肯定不放心我到处跑。
但他还好解决,关键是聂家那边,聂远超是直接主管我的副主任。也不知怎么回事,就突然看我顺眼了,通过孙叔带话,让我好好表现,再接再励,聂家快要把聂雨接回来了。
这还了得?!
我知道,娥子心里一直对聂雨如临大敌,我真要迫不得已和聂雨结婚了,那你肯定再不会原谅我。
我是那种为了贪图权贵就抛妻弃子的人吗?
刚才当着孩子的面,我是故意把秦大雪突出的那么伟大,其实我就是在利用她,利用她来挡住聂家,挡住李怀德……
唉,我真是个卑鄙的人。”
“别这样说自己!”
娄晓娥都心疼了,靠在他怀里小声道:“你又不是没帮到她,至少……至少别人不会再拿她一直单身说事了。”
娄秀也道:“她是伟大,可是……我们只想过正常的生活,也没错呀。如果国内太平着,我们也不会抛家舍业的逃到港岛来。如果是外敌入侵也就罢了,偏偏是……所以,你不用自责的。源子,你往后会常回去么?”
这才是高手,不动声色间问出了要害。
李源摇头道:“怎么可能?除了年底得回去到冶金部个卯,耽搁上个把月功夫外,平时都在这边。回去你们也不用担心,你们想想,结婚当天还忙的昏天暗地,我爸妈可都在桌子边坐着呢,师父他们也都在,她楞是连个面都不照,一心扑在工作上。你们想,这是过日子的人吗?”
娄晓娥都乐了,道:“她怎么这样啊?”
娄秀也放心了,道:“可能,也是不愿让大家真的以为她要做贤妻良母,提前做的绝一点,以后就不用再解释了。不过,她是真的无我啊。令人敬佩,不过做她的家人,也很难。算了,多理解些吧。”
李源竖起两根大拇指,道:“还是我的两位贤妻最好!都是我的心头肉!娥子、秀儿,咱们再上楼待会儿,午休一下可好?”
“去你的!”
娄晓娥刚笑着打开手,就见李幸带着弟弟跑了回来,还没进门就大声道:“爸爸妈妈,有客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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