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左乳下寸六,左乳根穴连命关!”
“十七右乳下寸六,右乳根穴牵命连!”
两处内里连着肺叶,二驴顿时喷出一口浊气,再要吸气,却死活吊不上来。
江小道不等他反应过来,轮拳去砸,先取喉头,再取下颌。
只两下,二驴便已轰然倒地。
可江小道仍不解气,跨步骑将上去,左右开弓,拳拳到肉,打得对方连求饶的间隙都没有。
二驴仰卧着张开五指,想要推开,江小道只管拨开他的胳膊,继续挥拳。
“别打——”
“砰!”
“我——”
“砰!”
二驴万万没有想到,江小道压根不给他喊“服”的机会,每张一次嘴,便硬吃一记拳。
不消片刻功夫,二驴便断了眉骨、开了眼角、歪了鼻子、折了门牙,喉咙里除了“哈哧哈哧”的呼吸声,再听不见其他声响。
江小道则是一声不吭,自己的指关节也流了不少血。
出拳的速度虽然慢了下来,却是为了打得更准,他的招式并不可怕,但他的投入,却让人胆寒。
将将又是几拳下去,二驴几乎无力再做挣扎,整张脸已经看不见人形,伤口里流出的血,正在由红变黑。
几个胡子有点看不下去,正要上前阻拦,却被李正抬手制止。
看着眼前的情形,李正并未对自家兄弟的惨状感到愤怒。
他看着江小道凶暴的一面,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亢奋,就像独行的猛兽在丛林里发现了同类,好奇之余,又带着试探。
突然,一只手落在了江小道肩上。
六叔关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小道,算了,再打就出人命了,都是自己人。”
江小道终于回过神,骑在二驴身上喘了两口气,这才将将站起身,一回身,却是先看了一眼七叔。
宫保南无话。
李正却带着人走过来,拍手大笑道:“哈哈哈哈!好!江兄弟宽宏大量,多谢你高抬贵手,放二驴一条生路。”说罢,他又向左右吩咐,“把二驴抬屋里去,看看这家有没有什么药!”
关伟要打圆场,却被江小道和李正一齐拦下。
“几位不用多心,既然说了生死有命,二驴又应了下来,那就怨不得谁!都是带把儿的爷们儿,有什么话,说开了就好,说不开,那就打一架。不打不相识嘛!”
李正冲江小道抱拳:“江兄弟,好身手啊!”
江小道也抱拳回礼:“李正兄弟,今天这事儿,到底是怨我,坏了你们的兴致,以后我一定补偿!”
李正摆摆手,笑道:“不碍事,不碍事!这种事儿,山上见得多了,谁要是在心里结了疙瘩,那是上不了台面的瘪三。二驴性子野,非得当面把他打服了,他才能老实。”
江小道点点头:“李正兄弟,多多担待。我和六叔、七叔,不方便在这多待,就先走一步了,稍后钟遇山会来。”
说罢,江小道转身便走。
关伟催促着宫保南带上小雪,也跟着紧随其后。
“老七,不是我说你,你这毛病,真该改改,你还少挨打了?”关伟边走边小声说,“你不能看着大哥现在体弱,就又在这抽风犯病啊!你说你眼睛一闭,跟你有啥关系啊!”
宫保南无法回应。
小雪拽着他的裤管,得一路小跑,才能勉强跟上他的步伐。
走到宅院门口,江小道忽地转过身:“七叔,当年我要救小妍,你说我照顾不了她一辈子,所以我娶了她。现在,这丫头是你救的,那就照顾好她,别让她落了单。”
关伟还想打打圆场,可江小道并不想听,径直出门走了。
“唉!老七,这次啊,真是怪你不懂事了!”关伟埋怨一句,便快步跟上小道。
这便是顺位模糊所带来的恶果,也是江小道等人亟需解决的问题。
宫保南自知理亏,呆呆地站在原地,低下头,看了看身边的小雪,忽然长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早知道,我当初就不该吃你一个冻梨。”
小雪斜仰起头,眨眨眼,忽然把手伸进棉袄兜里,翻出一个圆滚滚的黑梨。
“你还要吗?我兜里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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