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对邪恶的夫妇就是从他手中买过去作案工具的。
主人公大受震惊,第二天他发现邻居家刚刚生下的小太子也被掉包了,迫不及待的寻找着罪魁祸首,最终在一艘船上再次见面。
一个让他放弃现在的所有,远走高飞,延续种族的繁荣;一个让他投案自首,为自己所做的罪行付出代价。
最后在重重警察的包围下,造成一切的罪人跃入海中,主人公也辞掉了所有的工作,回到了心爱的山林之间。
影片的结尾是主人公抱着一个长着尾巴的孩子,亲切的喂食着昆虫。
惊悚怪异的氛围在片尾曲的结束后总算是消停了,陆琳紧张的看着场中的两人。
陈朵周身黑色的淤泥已经消失不见,只有眼角挂着两行清泪。
“朵儿姐,你这是怎么了?”眼睛变回黑色的路明非第一时间看到,“是不是这个电影不好看,要不我们换一个?”
陈朵还没说话,陆琳抢先开口,“算了,时间太晚了,我们还是别看电影了。”
他心脏受不了,这电影不看也罢。
“好,好像也是。”路明非并不觉得奇怪。
他并没有觉得发生了什么,只不过是刚才看电影,仿佛身边多了个人一样。
这感觉很怪异,但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温暖,路明非并不觉得讨厌,反而觉得身边有个人陪自己也不错。
还是同为女生的陆玲珑上前,身上披着陆琳的长袖外套,“朵儿,你没事吧?”
陈朵摇了摇头,眼睛中浮现了情绪的波动,“我不明白为什么,看着他们的故事,我却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就好像我才是画面里的人。”
“这就是电影啊,让人们领略到一个迥异于自己的世界,或许编剧描绘的是一个虚幻的,但人们总能从那些画面中产生共情。”陆玲珑有感而发。
“我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陈朵看着陷入一片漆黑的银幕,回味着刚才那个奇幻又感人的故事。
“所以刚才那个故事是假的吗?”
“也许是真的。”
“我希望是不存在的。”
陈朵缓缓站起了身,她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如同从黑土里艰难伸出的一抹嫩绿。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路明非,“我很喜欢这个电影,谢谢你。”
路明非那叫一个受宠若惊,连连挥手,“别,我也没帮什么忙,要谢也得谢陆琳哥,这些都是他破费置办的。”
“我知道,你还是我捡回来的。”陈朵很坦率。
“……”路明非无话可说,人家说的是事实,要不是没有朵儿姐,或许自己早就命丧那些贼人之手了。
“话说朵儿姐,你对这个电影的感官如何?就是看了之后有什么感想。”
“感想?”
陈朵回想着刚才屏幕里面的情节,两人都是不受常人待见的异类,却做出了两种不同的选择。
一个选择了心中的善良,一个选择了心中的仇恨。
对吗?错吗?陈朵不知道答案,她从来也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或者说她也不会思考。
蛊身圣童是什么?是药仙会的圣物,更是一种蛊,而无论是圣物还是蛊,那都不是需要拥有自己情感的,就好像工具一般,她从出生到被解救一直都是一张白纸,没有属于自己的灵魂。
其实路明非这次是幸运的,刚刚被解救出来的陈朵,是一个‘不去表达’、‘不去疑惑’、‘不去判断’的生产原始蛊毒的工具,根本不能称之为人。
也就是之后廖忠安排了一群异人小孩团进行刺激,陈朵的人生才开始了转变,但也就到这里戛然而止。
暗堡的教育只限于常识和异人方面,陈朵的新生在那个唯一闯入她心里的名为陈俊彥的朋友离开后,又一次被压回了土里。
只不过她这颗种子已经发芽了,所以才能受到外界的刺激。
然后,破开漆黑的土壤。
“我不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但如果是我的话,我或许会选择那个主人公的做法。”陈朵的耳坠微微摇曳,荡起了波澜。
是啊,对于陈朵来说,这是她欠缺的人生第一课。
药仙会抹去了她的天性,暗堡只教导了她通识,似乎人们天生就觉得善恶观是人类应该拥有的。
她又深深的看着漆黑的银幕,好像那里有一个吸引她所有视线的黑洞。
“我曾经也有一个同类,但他最后走了。”
“我们可以。”陆琳连忙回答。
陈朵摇了摇头,“可你们怕我。”
陆琳张开的嘴久久发不出声音,这是事实,他不会用谎言去掩盖这个事实,那只会导致更大的悲剧。
“我可以啊。”路明非憨憨的走上前来。
这次轮到陈朵陷入了沉寂,“同类?”
好像是啊,从那晚开始,又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男孩跟在自己的身边,丝毫不畏惧自身的异样。
“我也可以。”陆玲珑成功的把到了陈朵的肩膀。
“我表哥他就那种性格,你别介意啊,我偷偷告诉你,他有的时候还怕我呢。”陆玲珑说着大声的悄悄话,让一旁的陆琳满脸黑线。
表妹,你就不知道我在怕什么吗?
‘我们真的可以是同类吗?’陈朵看着他们,忍不住向自己的内心发问。
‘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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