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

林信文已经不用拄着拐杖走路了。这会才第三天，大腿的伤刚刚护士过来换药的时候看着恢复得挺好的。

试着走路，没感觉到多疼。索性就把拐杖舍弃了！

崔大爷这几天恢复得也挺好的，烧退了，咳嗽也少了很多。除了折腾这几天，脸色差了点，倒是其他行为跟往常差不多。

打完点滴，小何护士过来收拾瓶子针管的时候，对林信文说“待会过去预交一些费用，财务那边过来说没钱了。然后待会过去把这几项检查给做了！”

说完给递了几张单子，验血验尿、拍片，还有两项检测。

“好的，何姐。待会我带着检测完，我回家拿钱过来！”早上杨晋送完饭，收拾完就喊他先回去了。毕竟有可能是肺结核，能不凑过来还是算了。

前几天拿的那几个口罩也都还没用到，崔大爷一咳嗽自己也会捂着。

“何姐，我这病床要不就不开了。我这伤走路都不用拐杖了！”

“行，这床要没病人过来你就接着睡。不过把自己东西收拾一下就行了！”

“那多不好意思，这占公家便宜呢！”

何护士听这话笑了起来，“这叫啥便宜，你们这间就两床。没别的病人过来，你就先搁这睡着，不睡也没用到！你们换病房这手续昨天还没转办好，待会我再让医生给你办出院手续吧！”

“你中午到楼下护士站找我一趟，我拿给你！”说完，何护士端着东西就走了。

“信文呀，待会回家你去我床头那柜子里，中间那格那里边最下面有个盒子。你往里面把钱给带过来！”崔大爷听到预交的烧又不够用了，昨天才听到林信文叫信武过去交了一些。

“大爷，没事。我家里还有呢，先用着，不够我再给你拿！”

崔大爷刚想答应，突然看到柜子上面刚刚护士送过来的药上面写着看不懂的洋文，“你给带过来吧，把那盒子都给捎过来！”

“那成。待会咱们去检查完了，我回去一趟！”看崔大爷坚持也就应下了！

两天聊了会天，等崔大爷手上打点滴的针口没有血珠了就带着过去后面做检查！

一番检查下来，送崔大爷回病房，伺候着他躺下去。给倒了杯水放床头柜子上，道了声“大爷，您先睡会。我回头顺便给带饭过来！”

听到崔大爷嗯了一声，林信文收拾好要带回去的东西就走出了病房。

走出医院，天空飘着雪花。在满是消毒水、药味的医院里出来，呼吸着不一样的空气。

伴着雪花，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家里走去。

……

轧钢厂，行政楼会议室。

此时，正在开着会议，杨厂长坐在主位上主持着会议。副厂长、各生产科主任、后勤部正副主任、保卫科科长等列席而坐。后勤部主任李怀德正在发言，盯着发言稿的李怀德并没有注意到在座参加会议的人的面部表情！

有的露出了笑容，有的惊讶，有的却露出厌恶。

“……这表明我们的工作做的不够到位，也说明我们……”

“李主任，这事是去年我们在座各人讨论做出来的决定。”杨厂长听到李怀德所言马上制止道。

李怀德对于杨厂长打断他的发言，瞬间心里怨气飞涨。但表面不显，依旧说道“但是我们要查漏补缺，一群孤儿在林智中妻子逝世以后，买单车、三天两头吃肉，前几天咱们厂里还传着这林智中侄子倒卖野猪的事情…”

杨厂长一脸奇怪地看着李怀德，又打断说“李主任，这事你可能不了解。”

看着李怀德一脸铁青，杨厂长叹了口气说道“这事也差不多过去一年了，对于林智中遗留下来这些孩子的问题。我认为咱们这也是咱们厂里做的不够好！”

顿了顿，对着在座的人说道“对于林智中同志的牺牲，我们很遗憾。对于林智中的遗孀遗孤，我们也没有做好照顾，我们确实对不住林智中同志！张副主任，这也快春节了，麻烦节前伱代表厂里给林智中同志的家里慰问一下！”

后勤部张副主任点了点头，声道“厂长请放心，元旦前我们已经做好今年的慰问准备了，里面包括对林智中同志遗属！确实是我们后勤部门做的不够好，林智中同志遗孀的去世我们并不清楚，遗孤方面的问题也被我们忽略掉了！我们接受批评，并力争做的更好！”

李怀德听到张副主任这发言，脸色铁青地说道“对于为厂里牺牲的同志我们要慰问！”

说完这话，在座的人都静悄悄的不说话。

李怀德看着这情景，反应过来了，但是拿不准。正在组织发言的时候，杨厂长叹了口气说：“这事我给你讲讲吧，林智中同志的牺牲是我们厂里所造成的。因为我们错误的判断阻碍某项任务的进展，而林智中同志是为了我们厂协同其他单位，共同完成这个任务而牺牲的！”

“连续长时间抛下家庭为厂子里转输运载，这自行车票还是事前我给林智中同志的补偿！”

张副主任听到厂长这话，也跟着叹了口气说道“最后那三天，老林当初还跟我说，林智中看着身体快扛不住了。后面还是我厚着脸皮让老林去给打打气的！”

运输科科长老林道“不停人不停车，车扛住了人扛不住。半夜回来工人给装着货，人在调度室躺着咪一会就没醒过来！”

“补偿问题也是按照平时厂里抚恤的最高标准，因为涉及到保密任务所以不方便透露出来。因为是我们厂里做出的错误判断完成这生产任务差点完成不了，所以保密单位并不知情！”

杨厂长吸了口气，道“张副主任，既然提起来这件事。那么年底你给跑一趟，只要不是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那么咱们厂里给兜着。”

至于李怀德摆出的车马炮，要是针对别的事情，这种伎俩在座的可能还得卖个面子给他。毕竟人家后面有人，还是空降过来的，多少得给点地盘。

但这件事，不行！在座的有人当时没在场，但是在场的人没有忘记被人指着鼻子骂娘，就差没有明明白白被人家说脖子上面放着個面团了。

后面没办法，之前那边单位帮着申请的解放牌卡车的驾驶员。林智中就被厂里的几个头头委托帮忙转输的任务。厂里加班加点加急，人手够用！但是转输任务因为保密原则，只能让他一个人跑！

“行了，这次会议就这样吧！”

杨厂长说了一句，就带头走了。边走边想着到时候开大会，给那边说几句帮忙讨要点好处吧！

一个个领导陆续往外走，表情不一。

剩下李怀德一个人铁青着脸坐着，抓着面前的发言稿！

……

迎着雪，林信文缓缓向四合院走去。没一会肩膀上头上已经有了些许雪花，看着路上行人越来越少，才意识到应该快到中午了！

看到不远处某个行人头上戴的帽子，想着有空过去正阳门那边那个裁缝店，买几顶狗皮帽子。暖不暖的不清楚，但好看。毛茸茸的帽子加上这身羽绒服式棉袄棉裤，一定好看！

深灰色拉链小立领大棉袄，黑色棉裤再加上高帮棉鞋，要是有一顶深色狗皮帽子一定好看。

再背着弓箭，腰挎箭壶。威风凛凛呀！

在十字路口又往右边拐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想着。眼睛自动导航行走…

阿宝也给买一顶，老六跟阿宝小小的脑袋戴个大大的狗皮帽子。一瞧人就得抬着脑袋瞧着，那样感觉比较可爱呆萌！

杨清那身棉袄棉裤颜色比较清淡，配合白色或者浅色的…

“别，唔。”

“不要，唔唔！”

嗯？什么声音？

四周没人，下雨天正值饭点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看着右手边有个小巷子，探头一看也没有。

“求求…唔”

是在巷子的拐角处传来的声音。

听声音好像是一个女人被捂着嘴哀求着什么？

咋整？报警这手头也没电话呀，而且四周也没人！

喊又不敢喊，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万一施暴者害怕了伤害到人，或者冲出来呢！

咬咬牙，祈求主角关环赶紧上头。没准这是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以身相许…

轻着脚步缓缓往拐角过去，头还没伸过去。就听到“赶紧拿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声音很近，看着小巷子地面上还有被拖行的痕迹。看来这女人是从外面被拖到里面去的！

“啊…”女人被捂着的嘴发生低沉但很用力的吼叫！

不管了！

“干嘛呢！”林信文闪身走了一步，大喊一声！

只见两个青年正把一个女的按在地上，一个一只手捂着嘴另外一只手按着女的一只手。

另外一个一只手按着脚，一只手往女的腰间拉着女人死死抓住的衣兜的手。

听到林信文这声音，两人明显吓了一跳，还没有做什么什么反应。林信文右脚往那个准备抢钱的那个男的身上就过去，用力一脚往他胳膊招呼过去。

那人挨了一脚，趴在女的身上了。林信文上前两步，另外一个人正放开捂着女人嘴巴跟抓着的手，站起来准备跟林信文掐起来。林信文趁对方还没站稳，一个右勾拳往对方脸上招呼了过去。那人啷当往左边一歪，差点就倒了！

原来挨了一脚那个正爬了起来，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

我去，玩这么大…

那女的被放开了，想出来出不来。里面是死胡同，林信文站最外面对着两歹徒，最里面那大姐捂着口袋一边哭着一边往后退。

“小逼崽子，多管闲事！”那没刀子的刚站稳，恶狠狠地盯着林信文来了一句壮壮胆子。

刚开始以为是个成年大汉，两人各挨了一下都心惊，力气很大挨了一下很痛，但是林信文的声音跟这脸，让两人放松了！

“小伙子，救命！他俩要偷我钱，被发现了要抢我！”

“不想死的滚开！”拿刀子的恶狠狠地盯着林信文。

还好接受过这种锻炼，林信文死死盯着拿刀子那人的脸。旁边那个没拿刀子的个子不高体型不大，威胁性略小！

“我这救命钱，买药的！”那大姐哭着说道，突然大喊着“救命”“救命”。

林信文盯着那人的脸突然转向了那大姐，瞪大眼睛一脸挺震惊的表情。手持刀子本来也盯着林信文，突然看他这表现，就要转头过去。

谁知道林信文眼睛的余光可一直盯着匕首，就在那人头动了之后。林信文左手一扫，死死捏住对方的拳头，避免他动刀子或者把刀子松开！右手直接往对方脸上一拳就过去，刚好砸中他转到正面的腮边！

另外一人见状，握紧拳头就要招呼过来。林信文左手挡不及时，嘴角受了一拳。硬生生挨了一拳之后，右脚一扫，巨大的冲击力让那人摔了下去！

右手往身前这人肚子招呼，可能刚刚这人被打到腮边。这会还没反应过来，肚子又挨了一下。一下子那人腰就弯了，再免费送一个膝盖给他！

放开对方的手，两只手一掰匕首就送人了！

另外一人刚刚爬起来，见这场景只能心道英雄救美成功了，赶紧溜！

林信文刚想转身追过去，忽然才看到被抢的这大姐还一脸泪水地站在原地。算了，不追了，反正逮了一个。让叔叔们再去找另外一个也容易！

“大姐，没事了！”看着这三四十岁的大姐，长相还行，身上穿的也还不错。勉强算的上英雄救美了！

谁知那女的听到这话，哇了一声就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林信文吓了一跳，连忙把地上这黑道大哥左手给按在他后腰上掐住，膝盖顶着他后背。嗨，这不是尼哥，要是尼哥的话，膝盖不给他的脖子按按摩。这可很影响国际形象的！

待那大姐发泄完了，林信文轻声道“大姐，没事了！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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