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除了禁锢住朱寰安的触手外,其余荆棘尽皆散去,他从密室里缓缓走出。
只是没走几步,他的脸色愈发苍白,突然低头猛地咳嗽起来,等他抬袖擦拭,可见袖上满是污血,甚至还夹杂着一丝肺肉,
姜淮眼神阴鸷,自言自语道:“本座大计将成,再挣扎也没用。”
“嗯?”
他听得一阵脚步声,抬头便见慕容净颜已经跑了回来。
“呵呵,有自知之明这就对了。”
慕容净颜看到已经被藤蔓缠绕的朱寰安,又看了眼缓缓走来的姜淮,猛地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本以为慕容净颜会负隅顽抗的姜淮,刚准备嗤笑,便看见慕容净颜将剑刃搭在了手腕上,作势就要挑断。
“住手!!!”他怒目圆瞪,就要挥手杀死慕容净颜。
可当他和慕容净颜的双眼对视,手里的动作却又停下了,反倒柔声细语,眼眸含笑道:
“把剑放下,本座知道你想要什么。”
慕容净颜上前一步来到朱寰安的身旁,此时的朱寰安被荆棘给牢牢缠住,显然是没有了再战之力。
地锁炼体,天封炼血,二者本身如同云泥有天壤之分,在天封修士的道法之下,地锁境往往没有招架的资本。
或许有例外,但一定不会眼前的…妖人。
慕容净颜冷笑一声,将剑刃再次靠近手中红绳,果然姜淮急的上前一步,若非二者相距十丈,他恐怕会立刻撕碎自己。
“喂,你是这洞府的主人吧。”
姜淮愣了愣,面色阴沉没有回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慕容净颜。
“看来被我说对了?”慕容净颜故作轻松:
“难怪伱这陵墓一点排场都没有,原来只是个陷阱而已。”
其实从姜淮的言语神态中,慕容净颜已经能察觉到奇怪之处。
他模样年轻,却一会儿自称本座,一会儿谦逊在下,若不是精神错乱,那一定是传说中的夺舍了。
只是没想到这所谓的黑吠山秘宝,背后竟是这样黑暗的真相。
姜淮笑了笑,他并没否认这句话,从容摊手:“本座并未感受到你身上的血气,你不是修士?”
“此等气魄真是后生可畏,你可想踏入修仙一道?”
“不用废话。”慕容净颜眯起眼。
这家伙生前成圣了,都能被名门正派追杀至死,可见其到底有多么可恨。
和这种人只用谈利弊条件便可,若是被言语蛊惑,那才是蠢到家了。
幸好自己手中红绳是眼下唯一能威胁到眼前邪修的东西。
“你想要得到这红绳吧,可以还你。”慕容净颜偏头对着身边的朱寰安扬了扬下巴:
“先给他松开。”
“好说。”姜淮抬手就要把荆棘撤掉,可下一刻他浑身痉挛,竟然颤抖着跪道在地,痛苦的呜咽起来。
等他抬起头,已是涕泪横流,大喊道:“姑娘,快走!”
“在下快控制不住了!!”
说着姜淮再次抱着头开始在地上挣扎,慕容净颜见到这一幕嘴巴微张,有些猝不及防。
怎么回事,这是姜淮的意识在和邪修对抗??
怎么偏偏是现在!!?
慕容净颜没有注意到,就在姜淮满地打滚的时候,自己身后一根触手自穹顶垂落,已经越来越近。
那触手尖端扭转成刺,对准了天灵盖。
而正在哀嚎的姜淮,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邪笑。
唰!
藤蔓闪电般的落下!
“赤龙衔烛,晦明无终”
随着一声轻吟,慕容净颜只感觉甬道骤然一暗,接着炽热的强光席卷四方,令人睁不开眼。
等到四周归于寂静,慕容净颜僵硬转过头来。
只见那些藤蔓全部化为飞烬,从上方缓缓落下,朱寰安上身锦衣残缺,露出了一副凿刻般的强健体魄。
他此刻双眼彻底化为金色,长臂伸出,一把抓住正欲偷袭慕容净颜的藤蔓,手心被割出的鲜血也随之滴落在慕容净颜的肩头。
慕容净颜只觉得这血滚烫炽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
随着朱寰安五指用力,这束藤蔓瞬间附上烈火,顷刻间灰飞烟灭。
慕容净颜看的分明,朱寰安的背后隐约浮现出半幅刺青,那刺青五爪腾空,赤身玄首,白鬃墨鳞,竟是一头紧闭双目的黑龙。
…
洞府外碎石震颤,正在抚摸山鸡的周行面色一变,忍不住呢喃道:
“师兄他竟敢强行催动祖血!?”
“不好,我得告诉师祖。”
周行手忙脚乱的开始在身上找传意灵宝,不远处的谢枣也听到洞里的动静,悄悄转身就要爬走。
只是很快他便停下手中动作,因为洞府外此刻又来了不速之客,将他的去路拦下。
谢枣抬头,眼里露出震惊之色。
“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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