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两位文人正巧踱步到河畔,望着眼前的美景顿时傻了眼。
“是啊,一年也遇不到一次的寒蝶临江,居然被我们撞见了。”
“快,袁兄大才,不若借此美景做一首绝句!”
“啊这...我做诗都是有批判性的。”
就在二人拉拉扯扯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似乎水波声有了变化。
当他们再转头,发现寒蝶缭绕的雾气中,有数道巨大的阴影正在急速靠近。
“呃啊!”
二人往旁边奋力一扑,才堪堪避免被碾成肉泥,劫后余生的二人刚要开口骂娘,就立刻闭上了嘴巴。
停靠在凉蝶湾的,是三艘巨大的舫船。
相视一眼,他们哪还顾得上要面子,立刻连滚带爬的朝渔镇跑去。
只是片刻,近百道身影从舫船上跳入浅滩,均是身手敏捷之辈,这些人穿着明黄色的束身袍,完全无视岸上无数的目光,径直走上岸边排成两列。
接着又是八九道身影从船上飞跃而下,只是他们脚尖踩水,竟是飞掠上岸,同样是默默侯立。
慕容净颜站在朱寰安身边,显然也被这莫名出现的三艘巨船给惊住了。
自己的小破船和这比,简直是牙签对木棒啊。
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些人什么来头啊,凉蝶湾水浅即缓,怎敢将巨舰停靠?”
“不知道,我也是头一次看到这阵仗。”
“后面出来的几个人,估摸着全都是天封吧,这是哪个大宗门的阵仗?”
听到这话慕容净颜心里一惊,整个崖州的天封修士估计两只手都用不到,这小小凉蝶湾,眨个眼的功夫就十个天封了?
慕容净颜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拿下崖州卫道司都波澜不惊的夺天楼主,会说在中州连立锥都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
一个州还没这一个村的见识多,拿什么比。
慕容净颜转头,只见朱寰安眯起金色的眸子,神色此刻也有些凝重,举着酒杯下意识的晃荡。
“师兄,你可知这些人的来历?”
朱寰安点头:“虽未挂旗,但在我弃剑山庄三千里内,除了皇室和卫道司外,敢能有此般阵仗的...”
“也就仅此一家。”
仰头饮酒,朱寰安单手靠着桅杆,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九州盟。”
慕容净颜闻言立刻又扒着看去。
这就是九州盟?
那个把妖圣逼到崖州,靠着假死才苟活脱身的九州盟?
话说自己身上还有一本他们的秘籍...
————
“少爷。”
“我们到了。”
正中的那艘巨舫上,一位神息内敛的灰袍老者对着船尾的方向躬身行礼。
老者身旁站着十余位力士,团团围着甲板上的一块红布,红布好似盖着什么巨大的物件,下方已被木轿支好。
“聒噪。”
一道慵厌之声响起,自在那无人的船尾处响起。
蝶影下一道身影孤立。
此人也穿着明黄的袍服,却是宽大闲松,腰间一条湛蓝的束带让他更显挺拔,只是...
他的声音年轻,鬓角却早早升起了白发,如同乌云落雪,看起来非常奇特。
“吾也是第一次见到寒蝶栖江,这等美...”
“何不容吾多赏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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