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白玉棠将自己的佩剑留给了许清秋,开始朝着洞穴外走去。
“喂!”
许清秋最终开口,问道:
“阿棠,你到底是何人”
白玉棠行至洞口脚下一顿,回首而去,那张绝美憔悴的脸庞在风雪中看不清晰,深深的看了一眼许清秋。
“我是大燕的公主。”
————
苍山积雪深厚,举着火把的甲士无数,为首一人身着血色长袍,亲自牵着一匹黑色战马朝山路小径走着。
男子的目光眯起扫视着四周,本就斑白的头发更是附满霜雪。
正是血衣侯。
突然,血衣的目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在那风雪之中正有一道黑影若隐若现。
“棠儿!?”
看到白玉棠后血衣立刻翻身上马,当看清来人正是白玉棠后,他的瞳孔微缩,脚尖一踩马背,整个人飞掠而出。
落地后血衣几步上前,将被冻得瑟瑟发抖的白玉棠楼入血色披风中。
“阿棠,你去哪里了!”
血衣看着怀中的白玉棠,声音中带着些许苛责,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有了披风的温暖,白玉棠的神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些,自山巅而下,她好似更加怕寒,出了山洞不过一里路就快要昏睡过去了。
“徒儿.”
“听说山上有多奇花,便来采摘。”
“奇花?”
血衣剑眉竖起,警惕的看向周遭的暴血,沉声问道:
“你听谁说的?”
拉了拉血衣的衣袖,白玉棠轻声道:
“我是在书上看到的。”
闻言血衣的神色稍微缓和,叹了口气,问道:“那你可找到了?”
“徒儿以为,应该找到了.“
见白玉棠的嘴唇哆嗦,血衣不再多言,回身对着不远处的黑马招了招手,轻声道:“睡吧,睡一下就好了。”
“师父,带你回去。”
识海之中,有人正默默看着这一切。
身穿紫衣的净颜盘坐于幽幽镜湖上,沉默的看着白玉棠和血衣同行离开,而随着白玉棠在血衣怀中阖眼,眼前的湖水顿时变得黑色一片。
而在他的背后,一道讥讽的声音悄然响起:
“你打算旁观到什么时候。”
紫衣净颜斜睨而去,身后不远处的廊柱上,身穿黑色龙袍的太子慕容正双手环抱,冷冷漠视。
“急什么.”
净颜开口,针锋相对道:
“你以为我会和你一般喧宾夺主?”
“喧宾夺主?”
龙袍慕容眼神盯来,带着杀气咧嘴道:“不知所谓。”
识海之中二人相辅相成,相缠难灭,纵然他对这一魂一魄的后来者恨之入骨,但同为魂魄分身,他根本无法杀死对方。
不过自己毕竟是两魂六魄,此消彼长,迟早有一日自己会卷土重来。
紫衣净颜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盲目苏醒,只会让这幻化界更加莫测难寻,等这幻化界自行衍化便是了还有。”
“你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么?”
龙袍慕容脸色淡然,满不在乎的问道:
“何处奇怪?”
这两年来他虽一直蛰伏,可在暗处对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中,自然知晓上一次的幻化界发生了什么。
“此处的幻化界,竟能和上次结合在一起.”
“是巧合么?”
上次有师兄在身旁,慕容净颜还未如何担心。
但这一次身旁的却是沈风沉.他会否也被拉入了幻化界?
另外自己夺取意识,是因为知道朱寰安就是血衣,可这一次的血衣侯,可是真正的血衣.
“.”
龙袍慕容并未接话,但目光却也是看向了镜湖。
就在此时,湖面又重新有了画面。
幻化界中。
马背上的白玉棠缓缓睁开眼睛,入眼是一把正在跳动的无鞘长剑,那剑锋之锐利,甚至将她的眼膜给生生刺痛。
移开目光,白玉棠看向长剑的主
人,正在策马飞驰的朱寰安。
看周围的景色,雪风渐熄,应是先行下了山,欲回花城。
“师父。”
白玉棠突然开口,起身偏头看向身后的朱寰安:
“你不怪我么?”
见白玉棠苏醒,血衣也是低头看来。
良久,他鼻尖轻笑一声,摸了摸白玉棠的头:
“公主此举为了大燕,师父怎会怪你。”
白玉棠顿时心中一暖:“师父,我真的找到了那朵花,待会你一定会惊讶的!”
哈哈哈哈
闻言,血衣摘下腰间绑着的烈酒:“如此,你那祁王哥哥可真要谢过你了。”
“师父,有你真好”
白玉棠此刻靠在血衣的胸膛上,望着日暮雪山的美景,薄雪淋落在二人的肩头,令这北境静谧而庄严。
“每次师父都不会怪阿棠,只会接我回家。”
血衣痛饮一口酒,空中苍鹰盘旋,他脑后白发纷飞,语气很轻:
“有师父在。”
“定会保护公主,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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